看着秀米生气的模样,林齐心中不禁一紧,他真担心秀米接下来会直接责备依兰。
于是他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依兰这种反应,也是正常。”
“话虽如此,我也能理解依兰。毕竟白建业现在的身体状况谁都无法预料,还能坚持多久更是个未知数。如果真要等到白建业离开人世后,依兰才开始后悔自己没能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里好好陪伴他、照顾他,那到时候岂不是太可悲、太可怜了吗?”
秀米看了看林齐,继续说:“人的一辈子很短暂,这对父女已经分离得够久了,在白建业有生之年,我不想他跟依兰都留有遗憾。”
林齐手里紧握方向盘,安静地听着秀米讲。
“林齐,有件事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憋在心里,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聊一聊。”
听到秀米说有件事她一直憋着要跟他聊时,林齐一阵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车子也跟着颠了一下。
“什么事,你说。”
林齐故作镇定,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看着秀米说。
“林齐,无论如何,今生今世我都非君不嫁!这么多年来,如果没有你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对我不离不弃,恐怕我早就支撑不下去了。虽然我心知肚明自己根本配不上如此优秀的你,但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奢望有朝一日能够名正言顺地成为你的妻子……”
秀米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林齐,眼神里充满了真挚与深情。
听完秀米这一番发自肺腑之言后,林齐那颗原本紧绷着的心瞬间就松弛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幸福浪潮所淹没——心中好似打翻了一整罐蜂蜜似的,甘甜醇厚的滋味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蔓延;
又恰似春日里绽放得最为绚烂夺目的花朵一般,芬芳馥郁的香气萦绕周身经久不散。
“秀米啊,其实能够爱上你才是我此生最大的成就呢!”林齐情不自禁地轻声回应道。
“距离我们的婚礼已经不足十日了,我深知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筹备着咱俩的这场人生大事,实在辛苦你了!然而白建业如今这般田地,叫我如何能够心平气和地步入婚姻殿堂呢?所以林齐,能否将咱们的婚期稍稍延后一些呢?等到白建业与依兰重归于好、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轨之后,那时我们再举行婚礼岂不是更好吗?”
秀米的话还没说完,林齐的脸色已经变得晦暗。
他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着,像风中萧瑟的枯叶,沉默地看着前方,眼神如死水般凝滞,仿佛要透过这片虚无看到某种希望。
他努力地驾驶着颠簸的汽车,就像在惊涛骇浪中艰难前行的孤舟。
平坦的公路,汽车突然颠簸起来,秀米知道林齐听完她刚才的话后,心里一定很难受才没握好方向盘。’
看着林齐一直沉默地开着车,等待他回话的秀米急了,问:“怎么不说话?”
“你都计划好了,我还说什么?”
这是这十多年来,林齐第一次对秀米说负气的话。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的嘛。”
看着林齐不高兴的样子,秀米讨好地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还有必要商量吗?我决定的事,谁能改变得了?”
这些话放以前,林齐是万万不敢说的。
“林齐,你不要生气嘛,等这个年过后,等依兰跟白建业的关系修复后,我们就结婚行吗?”
秀米感觉到林齐的语气中带着戾气,她继续讨好地哄着林齐。
“我们结婚后,也一样可以帮忙依兰跟白建业修复关系的呀?为何一定要等到他们修复好后才结婚呢?”
想到为了秀米才装修的新房,林齐的心有千万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