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明白了,这间铺子是她的。
她亲手打理的生意大多在长安洛阳、扬益二州那等商业繁华之地,如这等零头买卖,一般都是交由秋霜管着的。
若不看见,还真不知道。
伏廷一直在外面,此时看了一眼日头,才走进来。
是想提醒一下该走了。
却见李砚还在那摆物件的木板前站着,眼睛盯着一个小珠球看着。
他不想费时,直接说:“买下吧。”
李砚闻声抬头,忙道:“不用了姑父,我只看看。”
他怕麻烦姑父。
伏廷没说话,已看向铺里,却没看见柜上的。
栖迟悄悄朝秋霜递了个眼色。
秋霜会意,道一声:“我去将柜上的寻来。”说完挪动脚步,往后面去找人了。
不多时,柜上的便跟着她出来迎客。
伏廷指一下珠球:“买一个。”
一面伸手入怀。
柜上的称是,开口报了个价,他手一停,看过去。
那珠球虽是个小玩意儿,却也是绘了彩的,手艺东西多少也值些钱,柜上的报的怕是还收不回本。
紧接着柜上的又补一句:“这原是做多了的,摆着也卖不出去,因而才贱卖了。”
伏廷听他话语真诚,也不想再费时在这小事上,才又取出钱来。
身侧香衣鬓影,他转头,看见栖迟挨着他站着。
她两根纤白的手指捻了一颗珠球在手里看了看,又放回去,转过脸,隔着帽纱看着他,问:“只给阿砚买?”
伏廷听出她话中意思,却不信她会对这种小物事来兴趣。
盯了她一瞬,却还是重新伸手入怀,改口说:“买两个。”
两个,只花了一成不到的钱。
外面,罗小义来催了。
怕走晚了天又冷起来。
栖迟领着侄子坐回车上时,手里还捏着那枚珠球。
李砚拿着那珠子团着有趣,她却只是看着想笑。
一时兴起要了这个,其实还不是她自己的东西。
他真给她买了,眼下却又无处可放了。
最后只好解下腰上香囊,塞了进去。
车马继续上路。
约莫半个时辰后,驶入一座高墙院落。
栖迟下车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