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暧mei的神秘变得明了的时候,就成了手中把握的爱情。本来忽远忽近的东西一下子现实了,也踏实了。因而,暧mei给人一种向往的美好,爱情给人一种抓住的安心。
暧mei是那恣意绽放的红玫瑰,爱情是沁人心脾的白玫瑰。
暧mei是心口的那颗朱砂痣,爱情是那抬头可见的床前明月光。
暧mei有一天会变成一抹蚊子血,爱情有一天会风化成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
我们害怕爱情有一天会掺进突如其来另外的暧mei。害怕的同时说明我们是多么的在意那个人。那个时候我们能做什么:故作无知的视而不见,还是决绝的去揭发。一味地放纵是在伤害自己,不假思索的蛮横又会伤害感情。
当你看到跟自己相爱的人用你熟悉的笑容去面对另一个人,用把你甜蜜的乐不可支的语气对另一个人说话,用感动你的体贴去关心另一个人。
你会不会失落?那些曾经让你引以自豪的东西,那些你认为只有你才能拥有的特权突然被另一个陌生的人分享了,于是那些微笑、甜蜜、感动都大打折扣。
人生是一个循环,有些悲剧是你无法阻止的,有些人性是你难以改变的,这句话说的有些悲观了点,那些悲伤等待着时间的埋葬……
当暧mei走近的时候,小心别让爱情走远。
我是一个很无聊的人,这本也无可厚非,毕竟和我臭味相投的人很多,偶尔用无聊的话来打发无聊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可很不幸,我与众人不同的是无聊到了只执行吃、睡两种任务的地步。我的床头贴着一句自己以为很经典的话——“我不是在食堂,就是在宿舍;不是在宿舍,就是在回宿舍的路上。这种简单的两点一线直接造成了我的智商暴跌而体重激增。我的许多朋友看着我趋向于满月的脸蛋痛心疾首的说我是走向共产主义的绊脚石。这话的价值为零对我构不成丝毫的威胁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但让我惶恐的是他们又一针见血的预言我四年大学之后必然仍是形单影只。朋友不愧是中文系的,“必然”一词用的巧妙无比,直接斩断了条条大路通罗马的可能性。
我的食欲前所未有的低下,但睡眠状况依然良好或者说是更佳。营养过剩的大脑早就丧失了思考问题的敏锐性,每当想到爱情与吃饭的问题时我就睡欲旺盛,比安眠药还管用的多。有时想想真***混蛋,爱情就吃饭有什么关系啊?荒唐!更加荒唐的是我的身体丝毫没有因胃部受伤而中断横向发展的趋势,继续演变下去的可能让我烦躁不已。
就在我心灰意冷痛不欲生时,我收到了雯的信,是那种适宜写情书的那种粉红色信笺。收到信的时候,我正在用硬币来决定是否要为爱情节食,反反复复的抛来抛去却又觉得是在自欺欺人。送信的陈明一脸神秘的说美女啊,然后表情痛苦的好象是刚咽下了一只苍蝇。这暗示了他的潜台词是——恶心啊怎么会找你啊。这时我充分表现出了我大度,很有节奏的拍拍他的肩膀说,别灰心啊小伙子,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
我至今单身。只在想象中进行过虎头蛇尾的恋爱。但这纯粹是我的咎由自取。理由有二:其一本人身材魁伟肌肉发达,适合扮演任何“英雄救美”的男主角。其二我气宇不能言善辩,大可与韦爵爷一争锋芒。这两条充分证明是我选择了单身而不是单身选择了我。当然还有一个现实的因素是我欣赏美女,而且美女多半弱智,不必花大心思去哄。可惜现在校园里自以为美女的人很多而真正的美女很少,随便用不需响亮的声音喊一声美女,肯定会有一大堆让你失望甚至是悲哀的面孔转过来。当然也有人回头仅仅是为了骂你一句白痴。美女倒也不是没有。只是遇见的概率微乎其微。即使是偶尔有幸撞见一个,却也早插在了牛粪上了。我虽然自诩为新新人类,却还没有开放到对“第三者”这种字眼完全丧失羞耻感。
雯的信简单明了,看的出她是那种爱的彻底恨的更彻底的女人。她的信中没有任何模糊不清的字眼。但我去却把信的内容想象的暧mei无比。散发着抒情味的信纸上错落有致的横着几个字——
晚六点
小树林
面谈
词的排列格式显示了她有着写诗的才华,也让我断定这个据说异常高傲的女孩有着诗人的气质和爱幻想的毛病。任何人尤其是漂亮的女孩都渴望着风花雪月,现实无法满足时就要凭借幻想来慰藉。
晚上六点是一个恰倒好处的时间,正处在白昼与黑夜的临界点上。这时看什么都会有一种朦胧美。我六点的时候正式从宿舍出发,这显示出我对待爱情的从容以及应付女孩子迟到的策略。我的许多朋友就是在等待中被磨的没棱没角,圆乎乎的一脚可以踢出老远。我可不想让历史重演。
走到小树林的时候我发现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我根本不清楚那个叫雯的女孩究竟是何等模样,而小树林又太不具体。所以常常有人慨叹人往往不能左右命运。我机关算尽最后还是得等待。就在我快要望穿暮色时,有个人跳出来说,嗨,原来你在这,好象是我在东躲西藏。我不喜欢“原来”这个词语,总觉得这是弱智的人使用频率较高的一个字眼。当然我这里没有任何对雯进行人身攻击的意思。
那晚的谈话很愉快,但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而且遗憾的是我们之间的距离使我始终不能深入细致的观察她。谈话的内容算是个人隐私忽略不计,但结果有必要提及:我和她成了朋友。
朋友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有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所以我们的关系在周围人的谈论中变的微妙而脆弱,但我从不严声厉色的解释什么,毕竟闹点绯文并不损失什么。
世界上的完美祖合我概括为两种:“英雄美女”和“才子佳人”。雯没有给我饰演英雄的机会,所以情节只有按照第二种可能推进。
在我无聊的用吃和睡来打发时光的日子里,我还挤出了几首狗屁不通的诗,没想到竟然在校报显眼的位置发表了,这充分证明了校编辑的不学无术。文章发表后我自己都惭愧不已,后悔没有起个笔名欺名盗世。幸好校报的价值不是用来阅读而是充当一次性餐布,也就避免了我被口诛笔伐的命运。
古代怀才不遇的人常常慨叹世无伯乐,而历史发展到我这里却成了另一种版本。我自认无才,顶多只是一匹身手敏捷的马,但雯却一眼相中说我是一匹千里马。她把我的那首诗挖掘到了连我都没有想象到的深度。其实这也不能怪她,现在考试中常需要这种无中生有的智慧去揣摩作者的“良苦用心”。
她的夸奖最初让我汗颜,习惯了之后就是陶陶然,直到后来连我都认为自己是个百世不遇的天才,随手写下的文字都能流传千古。
我对文学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热爱,整天像个职业诗人一样对着一打白纸发呆。我的朋友用一种很可怜的眼神打量着我说花痴了?我轻蔑的微笑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狗屁”,但最后的结果是我成了公认的花痴。唯一可以作为安慰的是又有几篇连我自己都不知所云的诗歌被盲目的校编看中了。这更加让我坚信自己是个才华横溢的热血青年。在雯的崇拜的目光里,我看到了自己光明而又平坦的前途。
后来我还遇见了那个对我有知遇只恩的校编,是一个慈眉善目体形略微臃肿的老师。他把厚实的手放在我的肩上说前程锦绣啊。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总爱在希望的前面加上一个“沉甸甸来修饰。那个老师姓牛,我尝试着叫了几声牛老师或者牛编,都觉得有伤大雅。于是就把校编的称号延续了下来。
我说过朋友的概念是模糊的。到最后连我都觉得与雯的关系有一点扑朔迷离。但我知道转折不是纯粹的友情或爱情。里面搀杂了一些我们心知肚明但又不愿捅破的东西。
我们的相识或许还带有一定的浪漫因子,毕竟那是一个很适合发酵爱情的时间和地点,但我们的相交就淡然如水了,以至于我现在都缺乏提及的底气。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牛一样把一些零碎的往事反刍,不论是快乐的、忧愁的还是鸡毛蒜皮的事都津津有味的咀嚼,而且最后总要用苍老的伤感的语调来作一个总结。譬如说“往事如水啊”或者干脆拉一句诗意的表达“往事不堪回首啊”。这样的语句若用在作文中肯定属于是无病呻吟,但事实上我们的表情自然。重复的量变回引起质变,这一点我深信不疑,问题在于这种飞跃究竟需要多久才能实现。
需要补充说明的是这时我的声名已经开始狼籍起来。那些不着边际的诗被人批驳的一无时是处,并被称为“狗皮膏药”,自然而然的我就成为了行骗为生的江湖郎中。我咬牙切齿的指着自己的影子骂了半天,而且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写诗,但这丝毫不能改变我臭名昭著的现实,以至于我养成了走路东张西望的习惯。惟恐被人指着脊梁骨深恶痛绝的说世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耳。我的这种不良的习惯使我成了商场保安重点关注的对象。所以我坚持不陪雯逛商场决非是因为钱的问题。
言情小说的结局只有两种:大喜或者大悲。可惜这两种我都不喜欢。我总觉得生活应该像上海的空气充满了暧mei,任何试图把生活理的井井有条的做法都是无聊而可笑的。
我和雯的关系就那样摸棱两可的存在着,而且这种暧mei的存在将继续保持下去,并由时间去决定发展的性质和方向。我所要做的仅仅是静观其变。
爱情不是我生活的唯一,我在想着风花雪月的时候依然需要吃谁来满足现实的需要,依然需要友情和亲情,需要用文字来打发无聊。所以我还是要说生活是暧mei的。
这个春天,空前的暧mei。
又要说到天气了,仿佛文章的开头渲染天气成了千篇一律。可这个暧mei的气氛的确就是从天气开始的。北京的蓝天越来越多,人们的感叹也便越来越多。去年的春天天气要更好些,却远不如今年来的暧mei。
这种暧mei,渗入骨髓般的顽固。
前些天一次沙尘暴,勾起了很多回忆。也许只有我是开心的,不知道这样的情绪是不是会影响我以后环境系的旅行。我看着昏暗却又不够昏暗的天空,竟有些痴呆。我忽然希望下起雨,这样整个世界就该是泥泞的了。于是我可以躲在高二六班的教室中咒骂这一切,等到天晴后卷起裤腿高兴的骑车回家,初三的时候为了买97grammy就是这样的,雨后的北京泥泞而清新。回家的小路就更加泥泞,甚至需要铺着砖才能进去。屋子也小,以至于我没有地方洗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换一身衣服。我现在可以做到这一切,只是下雨的时候我不再回家,而是在四个人的静默的宿舍中蜷着身子写字。
回家的时候一般不早,easyfm和报纸是饭前的消遣,开饭的时候就该和弟弟抢电视了。弟弟小我8岁,因为要上小学所以住在一起。但电视一般都是我的,我的体育新闻之后才有他的动画片。我的霸道从小开始。
如果沙尘暴的时候我们还要上操就更好了,大家望着外面的黑暗面面相觑,可广播操的音乐却及时地响起。一阵身体的游龙舞凤后狂风大作,往往可以当作难得的日全食来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