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秋到冬,周旭彤在京都一共待了两个多月。长高了,漂亮了,能力也更强了。她很努力,基本上每一天都在进步。
来的时候是和小师兄一起,回程只有自己,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心情。想到下机后要见到那么多亲人,从登上飞机的那一刻她就开始兴奋了。
此时的京都叶家,一声刺耳响声之后,忽然停了辆军用越野。
叶凌急急忙忙地从车上下来,连车钥匙都来不及拔,大跨步飞奔到房间。
装饰淡雅的客厅里站了不少人,一个个面色严肃,紧紧地盯着手里的纸张,一声不吭。
“奶奶呢?”叶凌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率先问着。
“刚刚睡下!”叶敬意叹口气,有些无力,又有些喜悦。
“怎么回事儿啊?昨天不还是好好的?今天怎么忽然就倒下了?”叶凌有些着急,恨不得现在知道一切。他刚刚在军部把周旭彤送走,就接到奶奶病倒的电话,差点吓死他。
“言家传来了你姑姑的消息!”叶敬意抿抿唇,右手紧紧地握着沙发上的木雕把手。
“姑姑?”叶凌的声音猛地增大,双眼也瞪的溜圆,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姑姑不是早就……”
“不知道!”叶敬意再次叹口气,相当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早就被火葬了。现在来告诉他们人没死,这不是笑话吗?
可是,说话的是言家。按他们的实力来看,这个又不得不信。
用手紧紧地按着太阳穴,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做。
“言家?言家怎么说?是找到人了吗?”
“没有!”叶敬意拿起刚刚放在茶几上的纸张,再次放在眼前看看,“言家说见着戒指了!就是你姑姑特别喜欢的,怕被抢走当时让他们在外面包了一层壳的那个!”
轰!
众人的眼睛猛地增大,不可思议地看着主座上的老人。他们当年找到尸体的时候,人都被烧焦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是从旁边散落的配饰和证件看身份。当时唯一没有找到的是戒指,这也是他们心中的疑惑,甚至用这个来安慰自己找到的尸体是假的。
十几年过去了,他们早就让这件事在心中淡忘,甚至不再去想。可是,这些事情又忽然被提起来。
“言家谁说的?”叶超云皱眉很久,还是问着。
“言明!”
“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叶凌大叫,满是诧异。
十几年前的纠葛,盛家、言家和叶家都有人去世。两家和罪魁祸首盛家也结下了死仇。
叶家和言家关系不错,他和言明年龄也差不多,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可以说是很好的兄弟。可是,三年前,那家伙不声不响地离家出走,再也没有消息。不过,听别人说好像曾经在黑市见过。
言家不是体系中的,他家经商,做无线传播和互联网,行业优势下,情报搜集相当快。但是随着小辈的长大,里面也乱得出奇,毕竟那么大的商业帝国只有一个董事长。
如果这消息是被现任家主放出来,那还有点可信度。可是事实却是从一个离家出走那么多年的人嘴里冒出,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们要相信吗?”叶凌看看一屋子的人,又看看爸爸和爷爷。
叶超云抬头,看看主位上的父亲,坚定地攥攥手,“信!宁可信其有!”
“大哥,你糊涂了?咱们都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这上面了。就因为你们的妄想,每年都有那么多人来咱们家冒牌。把这里弄得乌烟瘴气不说,合着把咱们当猴子耍呢?”叶伟云哑着声音道。
“那是妹妹,不能不找!”
“还妹妹呢!我就一个姐姐,去世了快二十年,你们怎么都不相信呢?”叶伟云咬咬牙,恨铁不成钢,觉得这群人都生活在幻想里。他们家没什么钱,每年又要往找人上砸不少。放眼整个军部大院,谁能比他们还清贫?
他生气地说着,房间十几人一句话也不说。小孩子们更是不敢吭声,年龄太小的赶紧窝在自己妈妈怀里。
“再信一次!”叶超云知道他说的这些,可是真心说不出放弃两个字。
“再信一次!再信一次!你们每次都是再信一次!”叶伟云气得在地上跺脚,看看没有一人说话,再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次我是不管了,我一分钱也不出!”
“伟云!”叶敬意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这个小儿子,眼神复杂,沉着声音。
“爸!”叶伟云好像被上了发条一般,立马安静下来,哀求地看向父亲,“爸!你别怪我!我不是不喜欢姐姐,我还记得小时候姐姐带我玩。可是,人都得向前看啊,你看看这些年家里成了什么样?每次稍微有点什么消息,你们都和疯了一样?找人是好找的?每年得往上砸多少?我那么大的公司也有不少人要养啊!”
叶敬意耷拉着眼睛,看看自己这个最小的儿子,眉头皱的死紧,用力拍拍椅子上的扶手,“你不出钱算了!我自己找!”
“爸,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是我让你为难,还是你让我为难?”叶敬意气得咬牙,脸色憋得涨红,不停地做深呼吸。身后的警卫员平冈被吓得早就去准备了速效救心丸。
“爸!”叶伟云喊着,想让父亲再好好考虑。找人是件困难事儿,不仅费钱还费力。每天都在想着第二天会不会有好消息,好好的身体硬是被拖垮。
“别叫我爸!”叶敬意沉着脸,相当失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里还会起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