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云鹤心里暗暗叫苦,那可是小朱家,厂公这一去,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可如今的厂公,除了皇上,谁还能拦得住?
孙云鹤只好点头答应,又问:
“我们东厂这一走,这边的事情怎么处理?”
“设置关卡本来就是为了补上收入的缺口,再维持一阵子,找个机会交接出去就行了,暗地里留个人盯着就是。”
魏忠贤吩咐道,“现在最紧要的是赶快准备南下的事情。”
孙云鹤应声答应。
魏忠贤宽慰他:“别愁眉苦脸的,不就是一个小朱家嘛,咱们为皇上效力,有皇上的保护,谁也动不了咱们。”
“有咱们在,东厂就坚如磐石。”
“平时想动他们家,确实不容易,但现在是他们先破坏了规矩,咱们和小朱家的私人恩怨,谁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更做不了什么手脚。”
“如果真有人敢插手,咱们自然有法子应对。”
“既然厂公心意已决,属下这就去筹备。”
“去吧。”
送走了孙云鹤,魏忠贤自言自语道。
“几个杀手就想取我性命,真是太小瞧我魏忠贤了。”
“如果不是有保命的手段,早年不知道死过多少回,哪还轮得到他们来行刺。”
“只是担心皇上可能有心除掉咱啊,但如今皇上没有这个念头,那就先从小朱家开刀,替皇上扫清一些障碍。”
在朱家的祖庙里,族长带着几位长老恭敬地上完香,坐定后,才开口询问:
“事情都办妥当了吗?”
三长老回答:“都处理好了,只是海沙帮那边出了点状况,恐怕会有些后遗症。”
二长老一向看不惯三长老的过分小心,好听点是谨慎,难听点就是胆怯。
“能有什么后遗症,难道东厂还敢找上门?就算来了又能如何?”
“说句大不敬的话,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随便动我们,更别说魏忠贤那个老家伙了。”
以前二长老这么说,大长老或许会跟着附和,但如今孔胤植还被囚禁着,大长老显得有些信心不足。
“老二,说话要有分寸,不能对皇上不敬,我们的目标是魏忠贤那个太监。”
族长也保持着理智,“大长老说得对,老二,你不想将来蹲大牢,说话前最好多思量。”
二长老却不以为意,“你们啊,年纪越大,胆子越小。”
“就算皇上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能撼动得了咱们朱家的根基?”
三长老开始质疑起先人的判断力,怎么会选这样一个狂妄自大的蠢货当二长老。
虽然他也觉得皇上不会轻易动朱家,但动个族老又有多难?
就算动了族长族老,家族里说不定还有人暗地里拍手称快呢。
三长老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比当个只会闯祸的蠢材强。”
二长老没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老三会说出这么刺耳的话,难以置信地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长老直接说:“我的意思是,有人胆子是不小,可惜没脑筋,够愚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