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隐隐有种感觉。
说不定自己的荣华富贵就系在此人的身上。
而对于宋墨来说,陈嘉只是个小人物,他所说的话,自己派人去一查证就知道了真伪。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也并不介意让他讨些好去。
等陈嘉出去,他握着窦昭的手坐到了自己的身旁,温声问她:“有没有觉得气闷?”
屏风和墙只隔两尺空间有小。
“没事!”窦昭道“常有人打扫,很干净。”
宋墨长叹:“真没有想么,大舅竟然是这样死的!”情绪有些低落。
“是啊!”窦昭心里刺刺地痛,惋惜、怅然、遗憾都兼而有之“你有什么打算?”
她相信陈嘉没有说谎。
不仅因为陈嘉所说的这些事宋墨很快就能查证,还因为上一世,丁谓在宫变之前被人割下了头颅挂在了长安城的城墙上,成为轰动一时的大案,皇上震怒,曾下圣旨让陕西巡抚限期缉凶,只因后来京都大乱,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至于陈嘉提到的钟桥和陈祖训,可能是因为没有丁谓的名头响亮,她并不知道他们的下场。
宋墨闻言奇道:“你相信陈赞之的话?”
“他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用这种办法3起你的注意了。”窦昭解释道“我想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唬弄你。我也和陈赞之一样有些不明白,汪渊怎么会和丁谓走到了一起?”
“这件事是得好好查查!”宋墨道“汪渊可不是任何人都指使的动的!何况大舅的事已经过去三、四年了,他还一直在追拿当年曾经参与了大舅押解之人。”
窦昭迟疑道:“会不会是其他的皇子?”
宋墨知道她是在暗示辽王,道:“不可能!别说是皇子了,就是万皇后,也未必能指使得动他。”
两人说着,神色齐齐一震,不约而民地低呼了声“皇上。”而在听到对方和自己有着同样的疑问,两人又不禁互相对视……随后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惊。
“这怎么可能!”良久,宋墨才低声地道“如果是皇上,皇上大可一张圣旨……又何必要如此……”说到这里,他心里有个大胆的假设“难道皇上并不想治大舅的罪?”话一说口,又被他自己否定“可下旨夺了定国公封号,把五舅等人流放辽东的,也的确是皇上啊!”
“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窦昭脑子飞快地转着“定国公去世后,皇上待你那么得好……”
上一世,皇上可没有把宋墨放在眼里。
这固然与宋墨及时争到了皇上的目光有关,但如果皇上对定国公还有芥蒂,就算是宋墨再怎么争取,也不可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啊!
她问:“要不要把严先生他们请来一起商量商量?”
窦昭的放,让宋墨想起很多事来。
他心乱如麻,胡乱地颌首,吩咐陈核去请了严朝卿过来。
窦昭把当时的情景跟严朝卿仔细地说了说。
严朝卿很是惊讶。
他也相信陈嘉没有说谎。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看司题的角度。
他沉思了半晌,突然“哎呀”一声跳了起来,脸色苍白地望了窦昭一眼,这才沉声道:“世子爷,如果皇上相认定国公不服管束,功高震主,您说,他会怎样?”
宋墨微微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他的神色顿时有些恍惚。
可恍惚过后,他却紧紧地抓住了窦昭的手。
与平时的干燥温暖不同,他的手冷冰冰的,手心里全是汗。
窦昭不禁用大拇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虎口,想安抚安抚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