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安素眼底就有了一丝的笑意,由丫鬟扶着,起身给宋三太太磕头行礼。
宋三太太拿了两条销金帕子做为拜礼,然后随行的小厮抬上了给苗家各房的礼品。
文定礼就算成了。
苗大太太和宋三太太去了堂屋,商量聘金嫁妆和婚期。
苗安素的贴身丫鬟就撺了进出,笑嘻嘻地道:“太太,小姐,我已经看清楚了,宋家送的是茶叶和酒。四爷说,茶是上等的西湖龙井,酒是正宗的陕北稠酒。”
苗安素抿了嘴笑。
苗母就横了女儿一眼,嗔道:“这下满意了。”
苗安素拉着母亲的衣袖撒起娇来。
堂屋里,宋三太太的脸冷成了霜。她低头喝了。茶,慢慢地放下了茶盅,这才道:“常言说得好,男一挑,女一头。三十六抬的大定礼,一万两银子的骋金,对我们英国公府来说,也不算多。当年世子爷娶亲的时候,一百二十四抬的聘礼,足足huā了二万两银子。不过,世子夫人家回了一百二十六抬的聘礼,其中两抬,全是十两一张的银票,足足有四万两之多,总价更是超过了十万两。照这个数,贵府最少也要置办……,三万两银子的嫁妆才是。”
对方没有作声。
难道是气很了?
宋三太太抬头,就看见苗家的全福人一一苗家大姑奶奶嘴张得能吞下一只癞蛤蟆似的望着她。她不禁在心里冷笑数声。
不到三千两银子的嫁妆,就想要一万两银子的聘礼,哪有这么好的事?她嫁到宋家的时候,也不过二千两银子的聘礼。
要不是宫中的贵人插一手,凭他们苗家,给宋家提鞋都不够资格,还想做她的侄儿媳妇,做梦去吧!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窦昭变得十分亲近起来。
窦昭刚过来的时候,打赏给仆妇的封红可都是八分银子一个的,她女儿一个人就独得了八个封红,而且因为她女儿是宋墨的堂妹,窦家还另给了一千两银子的赏银。
他们苗家,拿得出来吗?
难怪大嫂怎么也不肯来,赶情早就知道这苗家是个没脸没皮的破落户。
宋三太太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英国公府家大业大,不是拿不出这一万两银子,可宋家出了一万两银子的骋礼,新娘子进门,却只有三千两银子的陪嫁,宋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还是大嫂精明啊!
根本不沾这件事。
自己以后,得多个心眼才是。
苗家大姑奶奶真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奸了。
事情已经完全发展到了她不知所措的地步。
有人家会huā十万两银子嫁女儿吗?
十万两,那得买多少地啊!
有这钱不留给儿子孙子,给女儿带到别人家去?
宋家是在讹她吧?
念关闪过,她心神大定,笑道:“别人家是怎样的,我们可管不着。太太那句话说得好,男女一挑,女一头,若是宋家出一万两银子的聘金,我们就陪姑娘五千两银子的陪嫁,这都是有讲究的,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是。”宋三太太就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道,“贵府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回去后就会转告国公爷的。那婚期?”
苗家大姑奶奶笑道:“这聘礼都没有说定,怎么好定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