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也从前殿出来了,正在东宫门口和崔义俊说着话。等着窦昭。
待窦昭走近了,那崔义俊才打住了话题,但她还是听见了最后一句“这件事就拜托世子爷了”。
她不好问是什么,和宋墨辞了崔义俊。由东宫的内侍领着往西直门去。
路上,宋墨悄声问她:“你累不累,如果累了,我们就找个地方歇歇脚。”
窦昭不禁轻笑。小声道:“你还能在宫里找到歇脚的地方?”
“当然。”宋墨和窦昭说着悄悄话“我这金吾卫佥事可不是白当的!”
窦昭含笑望着宋墨。低声道:“我没事。只想快点回家。”
宋墨不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捏了捏。
两人跟着内侍慢慢地出了宫,上了自家的马车。
宋墨立刻把她抱在了怀里,道:“可别磕着碰着哪里了。”
马车不比轿子,遇到个坑坑洼洼的,颠簸得人十分不舒服。
窦昭走了这半天,也有些累了,由宋墨抱着自己。
宋墨的手放在了窦昭的腹问,感叹道:“没想到我们真的有了孩子!”
窦昭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百感交集的模样,不由玩心大起,逗着他道:“怎么?不喜欢!”
宋墨突然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道:“又睁眼说瞎话地唬弄我!”
窦昭被宋墨轻浮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哎哟”一声,拿了眼睛瞪他。
宋墨眯着眼睛笑,脸上透着美玉般的静雅光华。
窦昭情不自禁地靠近,直到宋墨的热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她这才惊觉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她慌忙后退,靠在了宋墨的肩窝,想掩饰刚才的举动转移宋墨的视线:“刚才崔义俊托你做什么?”
宋墨望着她绯红的耳朵,嘴角轻轻地扬了起来,声音却一如既往的平静:“不是什么大事——说是冬天快到了,他的老寒腿又发了,问我给不能帮他寻几张好一点的皮子,他要做两个护膝。”
窦昭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难道别人都称他为‘崔便宜”他的眼孔也太小了吧?真是给太子丢脸。”
她没办法想像前世的崔义俊,是怎样护着太子妃和三位皇长孙逃出东宫的,就像她没有办法想像前世汪渊什么时候勾搭上了辽王,最后还能全身而退一样。
看样子,自己得好好地想想宫变的事了。
窦昭抓住宋墨的衣襟紧了紧。
很快到了十一月初五,陆家老夫人透过儿子陆时给宋宜春传了话过来:“景国公夫人寿宴,京都贵勋之家的女眷多会去贺。窦氏从来不曾经历过这场合,让她跟着我和长公主一起去景国公府,也和公侯伯卿的夫人混个脸熟。”
宋宜春皱眉。
陶器重劝他:“景国公夫人寿宴,夫人不出席,有些说不过去。不仅会得罪景国公府,而且还会得罪陆夫人和宁德长公主……”
宋宜春狠狠地把景国公府的请帖甩在了桌几上。
陶器重示意曾五把请帖收起来,给颐志堂送去。
窦昭得了请帖,和宋墨商量:“我不去行不行?”
自从在东宫诊出了喜脉,因孩子还没有满三个月。他们并没有声张,只告诉了舅母和赵璋如,舅母每天好吃好喝地照顾着窦昭,窦昭越发的不想动弹,每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和舅母、赵璋如或是说闲话或是做针线。
“最好还是去一趟。”宋墨笑着接过丫鬟手中的山药百合枸杞粥递给窦昭“是陆老夫人亲自让舅公来跟父亲说的,还捎上了宁德长公主。”
“我知道啊!”窦昭喝着粥,嘟呶道“就是不想动弹。”
那样子,像在撒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