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德昌急急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窦世英顿时目瞪口呆。
“难道是砚堂从哪里看到的?”他皱着眉头喃喃地道“不对啊!就算是从哪里看到的,他也不必做篇制艺出来啊!而且,他考宋千里做什么啊?”
窦政昌和窦德昌也想不明白。
窦世英道:“我明天把砚堂叫来问问!”
也只能如此了。
窦政昌和窦德昌无奈地互视一眼。
窦世英打发了高升媳妇去问舅母:“寿姑回来做什么?”
八字还没有一撇,舅母自然不好说什么,拿和窦昭商量了的话搪塞窦世英:“商量着十月初十去开元寺的事。”
窦世英点头,寻思着明天见到了女婿该怎么开口。
宋墨把窦昭送回了英国公府,就去了宋与为临时落脚的地方。
宋与民才刚到屋,还没来得及更衣,穿着刚才出门做客的衣裳出门迎客。
见宋墨也穿着刚才在静安寺胡同穿的衣裳,他疑心重重之余生出几分不安来。
宋与民的朋友不过是小富人家,只请了两三个仆妇,还要照顾这一大家子人,宋与民坐在这里,平日的生活起大依旧是宋炎打量。
他和宋墨分宾主坐下之后,宋炎端了茶进来。
宋墨瞥了宋炎一眼,对宋与民道:“宋先生,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宋炎闻音知雅,退了下去。只是还没有走出门,就听见宋墨道:“说起来,这件事令侄有关……”
如果是平时,就算听到这样的话,宋炎也会非礼毋视。非礼毋听。可今天的事太奇怪了,先有宋墨无端端的考校,后有这样的半头话,让他犹豫再三,不由在门帘旁站定。
宋墨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我想讨令侄一杯喜酒喝!”
宋与民和宋炎大吃一惊,即也明白了刚才宋墨之举。
宋墨的身份地位,让宋与民不由慎重地道:“不知道世子爷为谁家保媒?我们宋家在衢州虽然素有清誉,可到底是耕读传世的小户人家,齐大非偶。只怕攀起!”
量媒量媒,做为亦师亦父的伯父,宋与民觉得宋炎能取个读书人家的姑娘,勤俭节约地过日子就行了。
英国公世子离他们太远了,不可想象。攀宋墨的高枝,他想想都觉得不可能,也就不存在取舍衡量了。
宋墨只当没有听见,笑道:“女方您也认识——我夫人表姐,安香村赵家的三小姐。”
宋与民在窦家做了五年的西席,怎么会不知道安香村赵家?
他顿时觉得被污辱。
赵家,可是招上门女婿。
难道就因为宋家是小门小户。因为宋炎父母双亡,就应该入赘别家不成!
只是没等他开口,宋墨已笑道:“赵大人的人品想来您也听说过了,当年为了能赶上给妹妹发丧。庶吉士都不考了;王家要把女儿扶正的时候,许他生官发财,他也没有理会。令侄上门去给赵家做女婿,怎么会亏待令侄?”
赵大人的人品。的确是没话说。
在这一点上,宋与民没办法否定。
“再说赵三小姐。相貌人品怎样,你也不是不知道的。配令侄,没有委屈他吗?”
虽说男女有别,赵三小姐他也曾远远地见过两次,的确是个品貌出众的千金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