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随便扫了眼伊诺,不屑道:“手下败将,何足挂齿。”
……
幻想对象瞬间破灭。夏玉瑾忽然萌生了把媳妇活活咬死的冲动。
晚上,皇上赐宴太归阁,文武百官赴宴。巡城御史虽是小官,但南平郡王爵位不小,也在受邀名单之列,但皇上对他是否出席并不在意,只强调让叶昭赴宴。
夏玉瑾也不太想去,反正皇上的御膳他吃到发腻,而且和叶昭出门,总会有人问三问四,想看他们笑话。再加上被媳妇打击得太狠,心里苦闷,不想理她,可是在外国使者面前,又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大秦的颜面,装装恩爱,给皇家留几分面子,否则伯父能当场拔出青龙剑活活砍死他。
叶昭也想透其中关键,三番四次相邀。
夏玉瑾只是不依。
叶昭只好说:“我与伊诺皇子战场交手,算是旧人,此次前去,总归要陪他喝上几杯。”
夏玉瑾道:“别回来发酒疯就好!”
“难说。”叶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夏玉瑾打了个寒战。
片刻后,杨氏带着两个通房匆匆赶到,明面上是拿着新绣的帕子和新下厨熬的补品,来孝顺夫君,暗地里不知打什么鬼主意。
夏玉瑾冷眼窥去,问:“帕子上怎么绣的是叶子?”
眉娘转转眼珠子,解释:“这是今年最新的款式。”
夏玉瑾长长地“哦”了一声,翻了翻补品,尝了口,再问:“驴胶不是给女人补血养身的吗?怎么放在我的膳食里面?”
萱儿老实道:“这个啊……原本是给将……”杨氏和眉娘一人一脚踹过去,她抖了下,继续道,“将……将来给您活血祛瘀的。”
夏玉瑾半眯着眼问:“你们还知道爷给气得心血失调了啊?”
萱儿道:“是!”
当年安太妃挑妾室,标准是模样漂亮性情老实,以免在后院闹出什么幺蛾子。如今夏玉瑾觉得,女人的嘴巴太老实也不是好事,迟早会把他活活气死。
眉娘赶紧将萱儿拖去旁边,自己赔笑道:“郡王爷,听说皇上赐宴,让将军相陪东夏皇子?”她把相陪两个字咬得很重,看夏玉瑾的眼神就像脑袋上有顶绿帽子。
杨氏立刻厉声谴责她:“郡王自有肚量,怎会在乎自家媳妇和男人喝几杯小酒?谁让你们想东想西的?”
眉娘立刻改口:“就是!我们郡王爷最大方!虽然东夏皇子又高又帅又强壮,和将军是旧交,所以将军亲自陪他喝杯酒也是应该的!皇宫又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地方!大家都盯着呢!会想歪的人都是脑子不正经的家伙!”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字字都含沙射影,让夏玉瑾终于想起叶昭再糟糕也是挂着自己媳妇的名头,如果他媳妇孤身在外,当众陪美男子喝酒,而他不出头应战,就像缩起来的绿乌龟,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夏玉瑾弱弱问:“叶昭不会那么没分寸吧?”
杨氏答:“不会,将军不拘小节罢了。”
夏玉瑾虽觉得妾室在危言耸听,但想起叶昭离去前的那个恐怖微笑,越发觉得这个威胁大有可能,万一她想给自己添堵,在宴会上和男人勾勾搭搭,自己就丢脸丢大了。
于是,他决定去参加晚宴,盯着媳妇,让她规矩点,不准对男人敬酒!
这种宫廷设宴要穿正式常服。夏玉瑾嫌自己官职低微,又死活不肯在众叔伯兄弟中穿皇上好心为他特制的绿色官服,便穿了紫色团花加玉带钩的郡王服,佩着黄金冠,看起来很贵气。按理来说,夫为妻纲,叶昭应该配合夫君穿上郡王妃服,花钗礼衣什么的……
叶昭没有擅做主张,很贤惠地派人去问郡王爷意见:“虽然走路步伐大了点,动作粗鲁了点,举止失当了点,但她听从夫君安排,要穿什么就穿什么,绝对不怕丢脸!”
郡王爷怀着小小的私心,琢磨着她穿男装,好歹还能期待别人眼拙,不知道这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家伙是他媳妇,所以表示:“你平时怎么穿就怎么穿,你不怕丢脸,老子还要脸呢!”
叶昭便顺理成章地穿上同样紫色团花官服,精神抖擞,英姿勃发,往面如冠玉的夏玉瑾身边一站,显得格外登对。
带路的小内侍新进宫不久,得了这个巧宗儿,赶紧脆生生地讨好:“南平郡王,宣武侯,你们来得真巧?”
夏玉瑾连连点头:“是很巧,路上撞一块了。”
叶昭重重地咳了声。旁人悄悄窃笑。
小内侍可怜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宣武侯好像还是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