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顾瑾璃身侧,二人比肩而立,虽说顾瑾璃是男子装扮,可看在亓灏眼里竟有些扎眼。
亓灏将视线从顾瑾璃脸上移开,点了点头,甩袖大步进了王府。
顾瑾璃咬了咬唇,也跟在了后面。
“欸?”陈泽轩见二人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将自己丢下,不觉得好笑的摸了摸鼻子,转头问雷子:“本世子有这般让人讨厌吗?”
雷子听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世子这般风流潇洒,玉树临风的人物,这世上的人爱慕世子都来不及,怎可能讨厌您?”
“呵!”陈泽轩摇摇头,望了顾瑾璃与亓灏渐行渐远的背影,上了马车。
“小姐……王爷竟然没责怪我们女扮男装出府?”往芙蕖院走的路上,下人们见顾瑾璃与爱月这身打扮,不由得都歪着脑袋窃窃私语起来。
见顾瑾璃不说话,她又小声道:“小姐,奴婢把衣服给大公子的时候,发现大公子的手受了伤了,流了好多血。”
顾瑾璃脚步一顿,随即又继续向前走,“严重吗?”
“好像挺严重的。”爱月想了想,道:“不过,大公子看到您送的衣服很开心。”
“奴婢从来没见过大公子会露出那样欣喜的表情,简直像是冷宫里的妃子被皇上临幸了一样,他……”
“爱月。”顾瑾璃怕爱月再说出什么更离谱的话,便冷声打断了她:“以后在这府里,少说话,多做事。”
“呃……”爱月察觉到顾瑾璃脸色不好,知趣道:“是,奴婢记住了。”
重重叹了口气,顾瑾璃加快了步子。
“王爷,属下查到了!”亓灏刚进书房坐下,秦峰便急匆匆的进来了。
亓灏抿了一口茶,沉着脸道:“说!”
“暗营的兄弟说,他们查到了世子身边的雷子曾带着人在东山军营附近出现过,而那天刚好粮仓起火,所以最有可能纵火的人便是世子。只是……原因暂时不明。”
“哦?”亓灏听罢,冷笑道:“本王就说他这次暗自回京必定有问题,没想到他竟敢对东山军营下手?”
秦峰问道:“可是,咱们与世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要烧毁粮仓?”
亓灏眯了眯眼睛,“本王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想到陈泽轩接近顾瑾璃肯定是别有用心,他目光转冷。
“王爷!”杜江手里握着一块帕子进来,气喘吁吁道:“顾侧妃刚才在街上遇到了刺杀!”
“嗯?”亓灏眉头一紧,想着刚才在王府门口瞧着顾瑾璃也没有大碍,刚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来。
抿了抿唇,他沉下心来等杜江把话说完。
“是七皇子的人,不过好在世子和顾侍郎及时出现,顾侧妃毫发无伤。”杜江将帕子打开,指着包裹在里面的银针道:“这些毒针是从顾侧妃手里发出的,与上次顾侍郎派人暗中埋伏我们使用的暗器是一样的。”
亓灏捏起一根,端详了一会,一字一句道:“顾成恩对她倒是用心良苦!”
杜江犹豫片刻,小声道:“对了,属下还查到了京中主街上那刚开的‘悦来茶室’的主人是何人。”
“轩世子?”亓灏将毒针一丢,揉了揉眉心。
杜江摇头,道:“不是,是……顾侧妃。”
“顾瑾琇?”
“顾侧妃!”
不止是亓灏吃惊,就连秦峰也快惊得掉了下巴,故而惊讶的声音盖过了亓灏。
“王爷,属下听说那茶楼生意好的很,每日都是大把大把银子往里进!顾侧妃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起了茶楼,她该不会是想要逃走吧?”
亓灏听到秦峰的话后,神色怔怔。
是啊,他一直以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下,可却还是百密一疏。
她那盘下茶楼的钱,是从何而来的?
顾成恩?顾家?还是陈泽轩?
她,又是何时起了要离开宁王府的心思?
是一开始就有,还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