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至要下床回家,护士马上阻止她说:“你现在身体比较虚弱,最好留下来观察一两天,明天再打几瓶营养针补充一下体力,这样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不用了,我没事儿,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江夏至不想留在医院里,对医院她有心里阴影。
一年前,她在医院看到满身是血的何磊,听着医生宣布何磊的死亡,眼睁睁看着何磊被推进太平间,从此阴阳两隔;半年前,爸爸第一次中风住院昏迷不醒,医生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她吓得瘫坐在地上;半个月前,爸爸又一次中风,医生再次让她准备后事……
医院是让她害怕到心碎的地方。
“那你自己去跟医生说吧。”护士很不解地看着她,拿着打完的吊瓶走了。
“我去跟医生说,你坐着别动。”刘维奇走过来说。
江夏至以为刘维奇已经走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心里更加惭愧不已。
“刘秘书,我没事儿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去跟医生说就行了。”江夏至起身往外走,刚站起来大脑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晃晃,差点儿摔倒下去。
刘维奇快步上前扶住了她,让她坐回床上:“你好好坐着别动,我去问医生。”
说完,刘维奇去了医生办公室。
很快他就回来了,一脸轻松地看着江夏至说:“医生说你就是太累了,回家好好休息,补充点儿营养就好了,没事儿,可以回去。”
“谢谢刘秘书。”江夏至感激地看了刘维奇一眼。
“走吧,我送你。”刘维奇过来搀扶着江夏至的胳膊往外走。
江夏至很为难地看了刘维奇一眼:“不用了,我自己打个车回去就好,你先回去吧。”
“哎呀,夏至姐,你就别总是对我这么客气了。”刘维奇看着她笑道,“我比你小一岁,叫你夏至姐是应该的吧?我觉得我们很有姐弟缘分,能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可能是上帝分派给我的任务,所以你不用总是那么客气。”
江夏至抬头无比感激地看了一眼刘维奇,顿时眼眶泛红,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有刘维奇这样一个弟弟,那就有人分享她的快乐,分担她的忧愁了。
可是,她没有。
她每天一睁开眼睛,周围全是需要依靠她的人,而没有一个她可以依靠的,她习惯了一个人背起所有的重担,一个人咽下所有的苦涩。
“谢谢你,维奇。”江夏至眼眶潮湿地看着刘维奇。
刘维奇咧开嘴笑了,听着这称呼很亲切,他感觉自己和江夏至之间的距离突然间拉近了。
上了车,江夏至坐在后面,还是头晕得厉害,她闭着眼睛对刘维奇说:“刘秘书,一会儿到了你叫我,我眯一会儿。”
江夏至还是觉得叫刘秘书比较合适,人家有这份心她不能坏了规矩。
“好的,姐,你歇着,到了我叫你,你叫我名字就好。”刘维奇点头道,依然叫她姐。
江夏至安心地闭上眼睛,虽然睡不着,但是闭着眼睛舒服多了。
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停稳了,刘维奇打开车门,对江夏至说:“姐,到了。”
江夏至睁开眼睛一看,车子停在一个陌生的地下车库里,她一脸惊讶地看着刘维奇:“刘秘书,这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