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手上的书籍,走上前。他一把牵住我手腕,往外走去。
我用力挣脱,他说,“不是要仪式感吗?瞧瞧去。”
我盘算着心中所想,放弃了挣扎。
“重霄,崇谦,跟上。”宁乾洲说了句。
两个小家伙欢天喜地追了上去,我回头看向亲朋好友,她们等了宁乾洲一一整天,说要一起上街看龙灯的。
结果宁乾洲不外出。
安全起见,也不允许我跟孩子外出凑热闹。
我喊了句,“叔父,叔母,各位亲朋,你们自行安排,马上龙灯就要游街了,希望你们玩得开心。”
我一阵风似的被宁乾洲牵走。
宁府的后山上修了一条长长的挂灯阶梯,像是银河蜿蜒从山顶流淌下来,在长夜里特别璀璨明亮,我说,“宁乾洲,大晚上的,你不带我和孩子们去看龙灯!带我们来爬山?”
我挣脱他的手,跟在他身旁。
孩子们兴奋地奔跑在前面大喊大叫,道路两侧有林立的士兵驻守,森严又庄重。
“例行公事。”他迈上高高的阶梯,我裙子不方便,他伸手向我,“来。”
我迟疑片刻,握住了他的手,被他拉了上去。我说,“仪式感只是说说……”
当时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不想让他碰我。再者,岭南那边把计划定在龙灯节这天,趁街道上人潮拥挤,方便救走我。
所以我才拿仪式感拖延。
宁乾洲竟然真的筹备了……
孩子们开心地围在我们身边奔跑,大笑声响彻山谷。
今夜无风,云静灯明。
宁乾洲厚重的军大衣下,穿着冬季板正军衬衣,灰色羊毛围巾规整好看地结在领口处,将他俊朗白皙的容颜衬托得愈发高级体面。
他随手拎过拏云提起,让孩子高高跨坐在他的肩头,拏云快活大笑的声音传来。
星野奔跑在前方,开心坏了。
我不明白,宁乾洲怎么精力这么好。处理了一天严肃紧急的军政事务,晚上怎么还能陪孩子们这样玩儿。
我忍不住问了句,“你不累吗。”
“累什么。”
“你昨夜没睡……”
“车上睡过了。”
他言简意赅。
我好奇,“吃了吗。”
他看我一眼,没回答。
大概觉得我啰嗦了,我便没吭声了,宁乾洲走到哪里,都有人伺候,衣食住行,洗漱用品样样妥帖。所以我这些问题,在他看来,没必要回答。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漫天星辰闪闪烁烁,路边铺满的小灯像是星子坠落下来,我默默跟在他身侧,会是什么仪式感呢?
我被他折磨怕了,很担心他会换种手段出其不意逼迫我。
他时不时轻轻咳嗽,爬山让人渐渐变得暖和,他咳嗽声渐止。
爬上山顶,孩子们赞叹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