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糯团儿,出于天性,似乎很喜欢这黑不拉几的洞穴生活,住得很是惬意。
但糯团儿可以比我强太多了。
魏驰宠它,没事还让长生公公把它抱出去透透气,晒晒太阳什么的,或者在魏驰跟我云雨时,糯团儿都可以到外面去待着。
糯团儿每次从外面回来,毛发上都会沾染阳光的味道,可怜的我只能抱着它闻。
我觉得我离疯可能不远了。
长生公公也是可怜。
这密室里除了他,府上的下人是进不来的。
除了要给我送饭外,每日还要给我打水倒恭桶,真是苦不堪言。
密室里黑漆漆的,我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睡觉。
到了今日,我失眠了。
我想念母妃,想念于世,想念太子哥哥,想念儿时住的未央宫,想念早已在记忆里模糊的南晋。
我想早点回去,想看看太子妃生下的小世子,想早日看到太子哥哥登基成为南晋君王的模样。
也想看看于世口中永安城的上元夜,想跟他一起去放莲花灯,为百姓祈福,为他和自己祈福。
。。。。。。
魏驰提着吊灯下来时,我正跟糯团儿蹲坐在角落里。
地上冰冰凉凉的,可我却麻木得没有半点知觉。
脚步声临近,魏驰手中的那盏提灯在我身前停下,那圈暖黄的光刚好落在我的身上。
我仰起头,看向魏驰。
豆大的泪珠不争气地顺着眼角滑落,可是。。。。。。
我还不想服输。
善于掩饰情绪,做到能屈能伸,懂得迂回变通,这些都是对细作最基本的要求。
我可以对着郑嬷嬷服软,可以阿谀奉承萧皇后,可以对很多人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他们一个个哄得开开心心,乐乐呵呵的。
可现在,唯独在面对魏驰时,我变得木讷、倔强。
他越是想听什么,我越是不想说什么。
他唤我夭夭,我就提醒他我是柒娘。
他想让我求饶,我偏偏看着他笑。
他想让我心里有他,我偏偏说我讨厌他。
我今生所有的倔强和自尊心,似乎都用在了魏驰的身上。
好闻的龙涎香在鼻尖萦绕,却让我忍不住地作呕恶心。
魏驰在我身前单膝蹲下,抬手擦拭我脸上的泪痕,眼神幽深地看着我问:“你是谁的人?”
抬手打掉魏驰的手,我流着泪倔强:“我谁的都不是。”
“本王重要,于世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