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认了。我就是一时糊涂,你们和老板娘举报吧,”在铁证面前,厨师耷拉下脑袋。
江染说:“等一下,你直接把钱给我,我替你还怎么样?这样你也丢不了饭碗。”
“真的吗?”
“你有没有带在身上?”
厨师从椅子上站起来,径直跑向后厨,从油烟机的暗格里掏出一打钱。
“都在这里了,谢谢你。”
“还有呢?”
他摸不着头脑,问:“都在了呀?”
江染眯着眼睛,露出狡猾的神情。
“哦哦,”厨师恼火的从裤兜里掏出几张红票。“给你了,要保密啊。”
江染点点头。
“还有你。”
他又往我手里塞了几张。
“拜托了!”
不一会儿老板娘回来了,她将这几个星期的工钱甩给我俩,拿回了收银台里的钱。
“你们走吧,不送了,唉,这个世道啊。好人没有好报。”老板娘叹息着把我们关在门外。
我木讷的看着手里的钱,呆呆地望着江染。
“走吧,路上我给你解释。”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附近的地铁站。站内人来人往。
进入地铁站后,我们先去自动售票机前购买了车票。拿到车票后,通过安检,来到了月台等待列车的到来。
没过多久,一列地铁缓缓驶入站台。车门打开后,人们有序地上下车。我们也走进车厢,找到了空位坐下。车厢里很拥挤,但氛围还算融洽。有的人在低头看手机,有的人在和旁边的人聊天,还有的人闭着眼睛休息。
随着列车的启动,窗外的景色开始快速后退。我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听江染的解释。
“说实话,我确实打算把钱全部拿了,一走了之,不过你不同意,怕是无法先斩后奏。然后我发现这个厨师有问题,于是想借这个机会让老板娘开除我们,最后还能拿到厨师的钱,一举两得,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你这次还不是瞒着我。”
“不过我的做法变得温和了,不是吗?你喜欢吗?”她撑着脸,挑逗似的盯着我看。
“不喜欢。”
“哈哈,好无情啊。”
“有工作,有住有吃喝。我们走的也太快了。”
“以后你会习惯的。”
每次都能出现意料之外的举动,即使提前防备也无能为力。
不过好在她这次没有完全像她说的那样做,好歹考虑了我的感受,真稀奇。
那之后,我们犹如无根之萍一般,在各个地区漂泊辗转着。我们的足迹踏遍了小县城、大城市以及那些不知名的地方。无论是繁华喧嚣的都市街头,还是宁静祥和的乡村小径。
只要有工作便停下来做,时间一久便立刻离开。我们在超市里当过售货员,在包装厂包过盒子,在熟食店卖过鸭货,甚至在废品厂开过叉车,虽然只是一天就被换下来了罢。
江染还特意提醒我,绝对不能对任何人和地方产生感情,那样的话无法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