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道:“两湖就不用说了,长江干道。赣西,鄱阳湖水系这个月就开始爆发洪水,港岛那边的专家认为,后续非常危险,尤其是久江大坝。杜鹃只是一家民营企业,小公司,倾尽全力生产出来的物资,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杯水车薪!所以,就集中在我们认为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对了,皆大欢喜。不对,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乔安邦看着张青稍许后,笑了笑道:“从目前来说,你何止是对了,称一声英明都不为过。尤其是赣西,鄱阳水系的爆发,让当地承压极大。张青,如果我现在就需要你囤积的物资……”
张青道:“我打个电话,今天就能动用。不过我个人建议,可以再等等。因为如果专家们预测不错的话,最难的时候,应该在八月中旬。”
乔安邦闻言面色肃穆,点了点头道:“咱们的气象专家,也是这么说的。”
乔月看了看自家父亲的鬓角,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出现了好多星星点点,可想而知他身上担负着多大的压力。
她不忍道:“爸爸,张青不是很早就说了会有洪水,下面也都在积极准备了吗?您就不要太辛苦了。”
张青差点没笑出来,这小棉袄是铁做的吧,怎么扎心怎么来。
果然,乔安邦没有理会,而是对张青道:“你捐赠物资,有没有甚么要求?”
张青不解道:“要求?”
乔安邦道:“譬如拉个横幅什么的。”
张青会意后,连连摇头道:“我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宣传,不需要,也没必要。食品和雨具都不是杜鹃的主业,国民也大都不富裕。我对国家的投资,投资的是未来,不是眼前。”
乔安邦一时间都有些恍惚,这要是他儿子,退一步,这要是他女婿,那该多好啊。
眼角余光看向自家闺女,这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
都是从年轻时候走过来的,谁还不解少年事?
自家姑娘眼里,不加遮掩的流露着欣赏甚至是崇拜的目光。
乔安邦一时都有些后悔,不该叫这小子上车的,不过也确实有正事,他干咳了声,道:“张青,现在抗洪的压力非常大。防洪物资短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更缺的是资金。国企改革正进行的如火如荼,这是关乎民族气运的大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不是一般的大学生,我实话给你说,国库里没有钱了。为什么四月、五月放松了,不是我们不想防患于未然,实在是没钱啊。”
乔月不高兴了,道:“爸爸,国家的事,自然应该国家来想办法。您和张青说什么?总没有让张青捐了物资不说,还让他捐钱抗洪吧?国家又不是张青一个人的,你们不要欺负他!就算是吃大户,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乔安邦训斥道:“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是国家,什么时候吃过百姓的大户?张青是守法商人,所得大多来自海外,还肯投资国内,这种商人我们一定会给予最高的礼遇和保护!”
乔月不放心道:“那您是什么意思?”
乔安邦气笑道:“张青都没急,你急什么?”敲打了女儿一下后,他看向张青道:“我希望能对外发行一笔两亿美金的中期国债,利率要比正常银行利息高出一到两个点。张青,国家不会吃大户,恰恰相反,我们愿意让利给你这样的爱国商人。”
张青想了想道:“两亿美金,恐怕不够。五亿美金吧……要不是现在大头都投到了美国,又留着一笔准备应对港岛金融危机,十亿美金也可以。”
乔安邦先喜后忧,揉捏着眉心道:“多事之秋啊!张青,你觉得,约翰逊会选择在什么时候动手?”
虽然他并非分管金融的副相,但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能不关心?
张青看了看窗外的天气,道:“如果我是约翰逊,一定会选择在国内最艰难的时候动手。”
乔月问道:“什么时候是最艰难的呢?”
张青没有回答,倒是乔安邦,脸色变得又凝重几分,缓缓道:“真要到洪水肆虐之时,那……可真就危险了。”
张青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只要港府下场,中枢做后盾,再联合诸多中资港资企业,约翰逊就会明白,这里,不是暹罗、韩国,不是日本、爪哇,而是堂堂五千载文明的华夏神州!”
他今天还是喝了不少酒,虽然谈不上醉,但多少还是受了些影响,恣意了些,也顾不得面对的是谁。
乔安邦侧目:“张青同学这么有信心?”
张青中二之言狂飙:“敢明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乔安邦哈哈笑了出来,也对,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姿态。
但他当好笑的事看,乔月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