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来以人情换更大人情的,晋王也打算认了。
宋景阳行礼道:那属下,这就去了?
此去披荆斩棘,再换天地。
本王送你。晋王站起身来。
唐竹筠拉了他一把,我腰疼,你帮我看看怎么回事。秀儿,你去送送宋景阳。
人家两口子有体己话说,晋王做电灯泡而不自知。
秀儿跟着宋景阳出去。
宋景阳低头笑嘻嘻地看着她,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风太大了,眼里进了沙子,是不是?
傻子!秀儿气得直跺脚。
回去吧,别想我,我好着呢!宋景阳道,每旬都给你写信。但是太远了,路上事情多,就是信晚到了几日,你也别着急上火
知道了。秀儿替他拢了拢披风,你记得回家。
该说的话,昨晚两人已经细细地说了一夜。
原本以为把所有的话都说完了,现在却还是满腹心酸。
北风起,寒鸦声声,宋景阳猛地把秀儿抱住,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走了!
他翻身上马,一口气狂奔而去,不敢回头。
秀儿看着翻滚的烟尘,捂着脸慢慢蹲下,这才敢哭出来,肩膀一抖一抖的。
唐竹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站在她身后,眼圈微红。
从来没有哪一刻,让她比现在更明白晋王成事的意义。
他们所关心之人,以后就可以聚多离少,欢笑多于眼泪。
秀儿和宋景阳,只是一个缩影。
上到晋王和她,下到所有追随者,最大的悲喜,都系于晋王身上。
秀儿看到地上的黑影,吸了吸鼻子站起身来,讷讷道:娘娘,奴婢没事,奴婢就是
唐竹筠过来抱住她,轻轻拍着她后背:我知道。
秀儿刚刚停下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主仆二人在侧门前,站立良久,身后的侍卫看着,脸上都有动容之色,却站得更加笔直。
他们都明白,不想要女人流泪,他们该怎么做。
好了,咱们回去。唐竹筠握住秀儿的手。
嗯,娘娘,让您见笑了,我原本觉得我不会哭的
在我面前,还装什么?
嗐,咱们快进去吧。秀儿道,王爷刚回来,您不得去陪他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