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户部有一席之地,会让皇上更加猜忌晋王。
尤其是眼下亟需朝廷救济的时候。
他不能成为这个阻力,哪怕只是可能。
但是他如果成为白丁,孟语澜的社会地位也会一落千丈,让她如何在昔日同伴面前自处?
孟语澜却只沉默了片刻后就答应了,“好。只是辞官总要有个理由,尤其是这个关头,稍微不当,便会让皇上怀疑。”
皇上的多疑,始终是他们的新病。
“你不用考虑我。”孟语澜道,“我吃得了苦。更何况,和你在一起,没有苦日子。”
唐柏心听得眼眶微湿,轻轻把她拥到怀中:“语澜,我何其有幸。”
她是他的最美幻想,照进现实才发现,她比想象中更美好。
“别说那些了。”孟语澜霞飞双颊,“先说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辞官。”
“我只想着要回来和你商量辞官,难以启齿。”唐柏心实话实说,“真没想具体要怎么办。”
“那你先去上朝,要不耽误了。我在家里,也帮你想想。”
“好。”
“先吃点东西,要不胃里不舒服。”孟语澜道,“还有,我觉得这件事情,先别告诉爹了。”
“这件事情,我也在犹豫。”
“别告诉了。”孟语澜道,“爹忠于皇上。虽然也希望帮王爷和阿筠,但是何苦放他到火上烤?倒不如,就不让他知道,咱们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好。你想的,比我更细致贴心。”
“因为爹对我也好。”孟语澜给唐柏心盛了一碗粥,转而又和他说起轻松的话题。
小汤圆昨晚也没回来,留在王府。
唐柏心笑道:“嫣然那孩子,粗中有细,让媛姐儿跟着她不错。”
端午龙舟赛时的嫣然,惊艳了整个京城。
唐柏心甚至已经开始想象小汤圆长大的样子了。
孟语澜偷笑:“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算了,出去你可千万别自吹自擂,说媛姐儿以后也能那般;她能有嫣然的一半,我已经阿弥陀佛了。”
吃过饭,孟语澜把唐柏心送出去,自己回来就陷入了沉思。
想要辞官,也没那么容易。
特别是没有理由的辞官,简直等于明晃晃地告诉别人,我们有算计,快来看。
称病?
不行,年纪轻轻,怎么能生重病?而且太医一来就能戳破。
假装受伤?
不行,苦肉计她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