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笑的妈妈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最后说:“这件事,我想办法吧。我希望他去找你的时候,你不予回应,家里这边正在给他物色未婚妻,等一切步入正轨,就好了。”
“好,我也希望如此。”我说完,扣了电话。
在这一瞬间,心里像吞了一把玻璃碴子,关键是这个碴子还是我自己吞下去的,与旁人无关。
既然已经结束,我希望如顾一笑妈妈所说,我们两不相欠,记不相见。
中午才过,公司来了一个很意外的人——方雅。
她穿着地薄荷绿的裙子,头发前短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特别是肤色,白里透红,打里面泛出亮色来。
“你来是?”我有些疑惑。
“给你送个请柬,希望你能去。”方雅把一张大红色的请柬递到我面前说,“这个周末,我和吕子函举行婚礼,是在朝阳公园办的。”
我接过请柬看了一眼,问:“为什么会想到请我?”
方雅一笑:“如果不是你,我和子函不可能走到一起,所以我特别想感谢你,如果有时间,希望你能来。”
她笑得很好看,但眼睛里却有几分疲惫。
我想,她可能是准备婚礼的原因,太累了吧。
方雅的近况我听人说起过,因为她选择了吕子函,与方家的医药生意失之交臂。对于草根,且单亲家庭出身的吕子函,方家是万分反对的。但是,方雅这一次铁了心和他在一起,几乎是顶着狂风暴雨坚定的站在了吕子函身边。
这一次,他们的婚礼就简,在朝阳公园举行一个草地婚礼,然后有一个在草坪上的冷餐会,出席的人似乎也没有方家的。
不过,看方雅的气色,和吕子函在一起,她是发自内心的幸福。
晚上回到家,王阿姨也和我说了这件事,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们婚后是和您一起住,还是单独住?”
“一起住,我家的那个小院虽然不大,但好歹也有六间房,我给他们收拾了三间,重新装修了,他们住正房,我住东房。”王阿姨说。
“我听说方雅和家里闹得很不愉快?”我轻声问。
王阿姨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方雅是个好孩子,为了子函什么都不要,就这么嫁了。以后,我会把她当成亲生女儿看的。”
我放下心来。
只要看到旁人结婚,我都是发自内心的祝福,希望他们能过得好,能躲过婚姻生活里的各种雷。
王阿姨这个人总体来讲,还是很好的,我也希望他们一家人能和和美美的。
周末,我按时去参加了方雅的婚姻,带着豆包一起。
这是他记事以来参加的第二个婚礼,所以全程都很好奇。我坐在下面的观礼席上,看着方雅把手交到吕子函手里,忽然觉得莫名的感动。
我在来宾当中,没看到一个方家的人。
如果真的闹到这么僵,方雅婚礼如此简陋的原因就明了了,方家不同意这桩婚事,方雅彻底与方家决裂。
闹到这么惨烈才走到一起的婚姻,我实在不敢抱太大有好结果的希望。
只是,希望这一次例外能降临到他们这一对新人身上。
一对新人在交换完戒指后,开始亲吻对方。
我看到方雅很投入,微微闭上眼睛,长睫毛真的就像受惊的蜻蜓一样,不停的微微扇动着。而吕子函却很冷静,眼神清明,很礼节性的亲了一下,马上松开了手。
正在这时,门口花门有一阵轻微的骚动,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晚来了一个客人,等到他走得近了,我才发现,居然是顾一笑。
“他怎么来了?”我有些不解。
他走进来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就扫描一样就把全场的人看了一遍,他看到我时,我下意识要躲避,但很快意识到不用,然后迅速的瞪了回去。
他站在远处,看到我的眼神,身形一顿,马上笔直的朝我走了过来。
一分钟后,他居然毫不在意的坐在我身旁的空椅子上。
“真巧,又遇到了。”他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