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凤独舞心中因为水镜月的到来隐隐的担忧,就说此刻比凤独舞更加担忧的五宗长老,却在四处搜寻水镜月的下落,因为水镜月便是凤独舞所想的五宗翻盘的机会。
“找到了没有?”青引宗大长老姚振子焦急的询问跑进来的弟子。
“弟子无能,我们与紫天宗的师兄们几乎将凤阳镇翻了一遍,也没有寻到那人的踪迹。”弟子颓然的低着头。
姚振子想要发怒,但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下去继续找。”
弟子立马手忙脚乱的退了出去。
等到弟子退下,屋内只剩下五宗五位大长老,姚振子望着主位脸色灰白的柯长天道:“柯长老,你确定那位是上头派来的人?上头怎会突然派人来,要知道从上面到此必须经过逆流道,逆流道即便是凝神境的强者下来都有可能魂飞魄散……”
柯长天沉眸冷声:“逃走的是谁,你们都心知肚明,若让他羽翼丰满,等到他回到上面,上面还有安宁可言?上面是不相信我们的办事能力,这一次我们依然着了他的道。”
“这次不能怪我们。”云山轻声一叹,“他的身份有先天的优势,莫说一只五尾鸾鸟,就算是真正的凤凰也得听从他的号令,我们不可能坐等五尾鸾鸟破丹,否则我们都休想活着走出凤阳镇。这一次若不是那个内丹对他太过重要,时间紧迫,他定会等到五尾鸾鸟破丹以后,将我们截杀于此,如今不过是令我们元气大伤,已是万幸。”
“不是说他在我们这里会受到压制,为何……”说话的是五人之中唯一的女子,她一身道袍,正是五宗唯一只收女子的七旋宗大长老贺芹。
“纵然他会受到压制,也足够全盛之时的他将我们五宗夷为平地。”这阴冷的声音来源于五宗最后一宗,盘绝宗大长老顾遣。
“他被压制在紫天宗一百多年,要恢复谈何容易,我们必须在他恢复之前找到他,将之擒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柯长天的目光在四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如今我们五人都身受重伤,若是明日他真的寻上门,我们未必是他的对手,所以无论今日出手的那人是否是上面派来之人都好,我们都得将其寻来助阵。”
“师伯,有消息了。”此时,外面响起一道声音。
既然顿时精神一震,姚振子扯着嗓门高喝:“快滚进来。”
进来的是紫天宗宗主的弟子柯易,他向几位行礼后才道:“弟子已经打听出,那人姓水,名镜月,现在落脚于飞舞客栈。”
“姓水?”柯长天蓦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上其他四宗长老疑惑的目光,他有些失神的道,“水家在上面乃是雄霸一方的大族,因为水家子嗣不丰,所以代代都是嫡系……”
柯长天的话让另外四宗也脸色凝重起来。
“师伯,弟子还打听到他为了借宿一夜,竟然送了飞舞当铺主人一株蔚蓝碧云,且印了封印!”柯易说着,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封印?你是说封印!”姚振子大步上前,眼中蕴含着震惊与畏惧。
“是封印。”柯易很肯定。
五宗大长老闻言,不由对视一眼,都是露出了喜悦之色。
封印,那传说之中破神,突破了元神阶才能施展的能力,没有想到上面竟然会派来如此一位尊贵的人。
柯长天灰白的脸也有了血色,满目的憧憬:“天不亡五宗,能施展封印,能够随手增一株蔚蓝碧云,必定是上面的人。”
“柯长老,我们还是快去恭迎君上为好。”柯易满脸都是向往与兴奋,那是传说一般的存在,那是至高的强者,那是破神后的元宗君上!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能够有幸见到这样的大人物,真是死而无憾!
而且君上出手何等阔绰,蔚蓝碧云,这个大陆几乎绝迹的圣品药!
“对,对,对,我们快准备去迎接君上。”柯长天在柯易的提醒下才猛然回过神来。
“等等。”此时一向冷静的云山突然出声制止,对上众人疑惑的目光便道,“君上是何等人物,如何会不知我们何在?既然君上没有寻上我们,便是不想被我们清扰。君上那般能力,为何会透露行踪,且让我们知晓他的身份,怕就是要告知我们莫要去寻他,我们如今贸贸然过去,只怕会惹恼了君上。”
云山的分析顿时让几人都冷静了下来。
“君上为何偏偏要去那飞舞当铺?”贺芹蹙眉。
“君上的行踪何时轮到你我揣测?”柯长天不满的扫了贺芹一眼,而后道,“云老所言极是,君上既然通知了我们,我们便安心静待明日吧,有君上在,明日便无需忧心。”
几人也跟着点了点头,才散去。
而五宗的人可以安稳入睡,凤独舞却毫无睡意,她坐在桌子旁,目光定定的看着桌上的冰晶盒,看着里面似乎萦绕着星光的蔚蓝碧云,她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
这个男人如此高调的送她一株蔚蓝碧云,必然大有用意!还有他露的那一手,牛逼哄哄的震得她瞠目结舌,岂会是真的只因为被她那一句话所激?
今日见他轻轻松松就将妖火扑灭,就知道他的能力有多么的强大,所以她才说五宗有翻盘的机会。可如果他真的是五宗那边的人,何故要出现在她这里,而不是去五宗让五宗供着敬着?反而要如此费力的用蔚蓝碧云和那样牛叉的能力来提醒五宗?
想到水镜月,她又想到那个紫色的背影,她现在可以肯定那个紫色的背影便是五宗要缉拿的人,那个让她胆寒的男子,与水镜月对上,将会是怎样的场面?最终胜负又如何?
如果水镜月胜了,那么那个紫衣男子的属下会轻易的放过她这个和水镜月接触过的人?如果水镜月败了,那个紫衣男子会不会迁怒她?
这一刻,她是真的有片刻的后悔,不该为了这株蔚蓝碧云,将自己陷入这样进退维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