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吕布促狭着想道,在此事上,无论是陈翎,抑或是甄氏,皆有愧于己,不得不接受自己这般安排之下,陈翎是该如何负起那一份责任来?
“哈哈…”痛快异常的大笑中,吕布拔身而起,向外走去,是时候让陈翎这个小人付出代价了。
陈翎接到夏侯恩密报给自己的书信之时,正在愁眉不展中。
看觑了夏侯恩一脸的创伤,陈翎问道:“这是为何?”
夏侯恩砸吧了一下嘴唇,回禀道:“代子仪你受过!”
“嗯…”夏侯恩既然都这样说了,自己再询问就无趣了,吩咐夏侯恩守住房门,陈翎摊开来自主公吕布的书信阅览起来。
书信中自己最为担心的情况没有出现,看着夏侯恩活着回来,陈翎就有意料,不过看着这信中所写,陈翎心下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接着看到主公命自己斩杀那些奴仆,陈翎心中一震,虽然早有此一预料,但实际上更为险境,必须全部处决。信中提及,若是陈翎自己不忍受,跟随夏侯恩回来的刀斧手以及大将管亥,可用以监斩。
再然后便是主公吕布提及为自己将养小妾之事,这、这…
“叱嗟,而母,婢也!”
恨恨唾骂了一声之后,陈翎欲哭无泪,吕布此举在现今时局之下,诚为最佳处理策略。
不过,自己蒙羞不要紧,可甄宓她一个柔弱女子,怎能受此耻辱?
暗叹间,陈翎传夏侯恩进内,嘱咐他把夫人夏侯氏、妹妹陈宁身边之人拣择出来,毋因此事而伤了主仆间的情分。
之后陈翎才出来与管亥见面,商定该如何合理的斩人。
事到如今,确如主公吕布所虑的那般,甄宓贞洁名声不能因他人流言而受人唾弃,这一点不止是有关主公现在名声,更与自己的妄为相牵扯,斩杀所有咸闻此事者,恰是最好的处置手段。
视人命为草芥,在现在的陈翎的心中,这些人的头颅比不上甄宓的名声。
而现在砍了这些奴仆的脑袋,亦只是暂时为甄宓遮挡一下,待等主公吕布与甄宓之事,…
此刻的陈翎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发生在建安三年,刚过正月,陈翎府邸为温侯所遣之将管亥,率众大砍捕杀。被青州上下几乎所有权贵、百姓,视作是青州之主吕布对陈翎的一种警告行为,陈翎实在太过权重了,陈翎实在是太过富甲四海了。
甄宓就在这样的氛围中,为陈翎所劝解着,送往青州北海去。
为免得出现“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境况,陈翎不得不放下重任,将翼州所有军政大事交托给陈震办理,周泰从中协助,而自己亲自护送甄宓前往北海。
于路之上,陈翎哀叹不已,觉得愧对甄宓,乃日夜缠绵,三日之后,方才到达北海。
甄宓拥被莞然看觑向陈翎,用芊芊玉指摘点了下陈翎,温言道:“夫君为何愁眉不展?”此刻的甄宓心中充满浓情蜜意,早就将即将举行的婚事抛之脑后。
陈翎心中郁闷之极,这事办得离谱之极,无出其二者,主公吕布是有脸面了,可自己的脸面就没了。
而且同时,甄宓还得将为吕布之妾室,与貂蝉并列,若是说陈翎不担心其中吕布或将起意轻薄甄宓,那是不可能的啊!
那是谁?
那可是吕布呀!
温侯吕布虽然号称“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但他劣迹斑斑,自己不必细思,就能说出个一、二来。就在这样的境况之下,自己还得将甄宓送往他府中居住,陈翎觉得有送羊入虎口之危险。
但是,若不这样为之,这事就难办了。
唉声叹气中,陈翎只能重振雄风努力服侍甄宓,并且言道:“昭儿,你记住了,吕布那厮若敢欺负你,我必起兵谋反。为了你,就算将这个天下翻覆过来,重定风火水土,我亦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