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春,武备齐全的并州刺史陈翎,以周泰、张郃两人为左右大将,分帅一路军马攻入塑方、上郡、五原郡。
南匈奴左贤王接报,聚兵十万与周泰大战于河套。
启始,率着陈翎本部军马曹性、文稷、夏侯恩、高翔四将的周泰,挟势侵入上郡,杀敌无数。
至三月间,攻取九原的张郃、高览两人麾兵南下,欲与周泰汇合,共讨左贤王。
之前心知此战事关生死的左贤王尽起境中之兵,与周泰相争。
拥有四万重甲步卒,周泰乃正面迎战左贤王十万骑军。
未等张郃、高览两将帅军抵达,周泰一战胜,次战平,三战略有折损,此后因粮草之故,被围困在临近河西、上郡的狭长山谷地带内。
待及张郃、高览引军前来,左贤王心知不能歼灭周泰一军,遂遣人至周泰营中,向陈翎言和。
左贤王不似其他匈奴、鲜卑,可以远遁他地,以为后图。
河套是汉家天子划给他先祖牧马的地方,不似蛮夷、不似汉人,间或在两者之间的一群异族人。
如此,心知不能逃脱的左贤王只有一路可选,投向现在执掌河北天下的吕布,俯首称臣。
所谓言和,就是在两部人马相互协商,约定今后的赋税,以及地域管辖。河套现在为南匈奴一族人占据,吕布在没有将他们全部驱逐离开此地的力量之前,只能接受他们依然存在于河套地区的这一事实。
毕竟周泰能与左贤王相争,除了兵甲之之利外,没有更为强大的骑军是不可能将南匈奴逐一剿灭的。而左贤王能够舍弃以往长驱百里、千里的优势,来与周泰相斗,亦也看清楚了汉家现在没有强大的骑军,是不可能将自己等族人如何的,这才会如同两猛兽相争山头那般,誓死一搏,看到底是谁厉害一些,以待结局。
结局如此,现在既已分了高下,该俯首的就伏尊屈就,该恢复旧郡县的则派遣官吏前往当地,重新厘清户籍,以作将来管辖之用。
若是换了他人在此,既然已经平定并州所有异族,那么以此报捷请功就是水到渠成之事,然而现在既是陈翎执掌并州,那么驱使此等异族为己用,才是最为合心思的一件事。
之前左贤王不服自己管辖,互为仇敌,那么贩卖武备给他们算是资敌,如今在左贤王俯首称臣的境况下,就大不相同了。
并州所有的匠作坊重新开启,将铸造出的武器运往河套,换回无数良马。
在左贤王心感此前自己俯就不算坏事的同时,陈翎给他传来了一令,命他骑出河套,北上攻入鲜卑境内!
据《史记》记载,张骞出使西域时,在大宛国,曾经见过一种良马,这种马的耐力和速度都十分惊人,不但能日行千里,更会从肩膀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故称“汗血宝马”。
报捷、并解释为何将铸造出来的兵器贩卖给予左贤王,这“汗血宝马”就成了其中一项至关重要的缘由。
其实质则是陈翎心中寻思着,匈奴本来就以劫掠为生,让他们去攻战就算是释放了他们的本性,让他们自己异族作生死斗,以此消耗他们战力,才是最为理想策略,省得将来出现另外一个“五胡乱华”的局面。
此前并州内南匈奴的情形就似一条居家之内的恶犬,主人没空理它之时,他会恶狠狠的吼叫几声,以此换来主人的善待。
而现在换了主人的这条饿犬,在皮鞭之下,不得不出外自己寻觅吃食,来换取自己的落脚之地,容身之所。
左贤王还是可以纵马劫掠汉家百姓,但若是陈翎每年这么出兵一次杀入河套地区去中,同时截断了他的兵器来源,他所能依仗着的只有自家的良马。
陈翎的将卒是缺少足够的战马来组建一支强大的铁骑之军,但仅仅是依靠那铁甲之士,左贤王就有不敢与之争锋的念头。
诸葛连弩很疾,几乎一开射,自己这一方就会坠落下无数的骑卒。
他们的披甲之士,自己麾下的兵卒开弓怒射,不能穿甲透骨,只能伤及皮毫,这样的战斗毫无胜算。
就算避战躲过了一时,待陈翎将军马撤回之后,左贤王回到原来的地方,打算重新休养生息之时,他会发觉除去了有限的数条河流之外,余者皆不饮。
周泰征讨河套之时,就是这么做的。
撤军回归之前,将死尸死马全部弃于河中,引起一场较小范围内的瘟疫,是针对匈奴作战,陈翎预先部署下的策略。
这不过是较为简单的一策,其余诸如屠尽所有目光范围之内异族,在平定幽州之时,陈翎不是没有干过。
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在对待记忆中的乱华异族上,陈翎心中并无仁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