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人私下瞩目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这事参与者甚众,除去明示的马铁、马休、马岱三人之外,其余人者,到底有多少知情不报者,吕布不清楚,亦不明白为何如此,直至陈翎自并州归来。
所幸其中没有差错,拜托庞统接受自己府邸一事的同时,陈翎亦将庞统的谋略考虑在其中,若是事有不谐,为了这一切,在陈翎想来,庞统当时候亦只得会为此谋划筹算。
自并州回来之后,陈翎不顾一路风尘仆仆,便直接来到暗宫,面见温侯吕布。
此时吕布为囚禁于此,当初自己的意愿并非是谋反,亦非是夺权,只是因…
听得黑暗之中缓缓度步而来的声响,吕布似有所察,用力摇晃着双臂弯之间的镣铐,向着发出声息的地方喝道:“我知是你,陈翎!你这个小人!”
陈翎含笑上前,先向吕布施了一礼,接着言道:“主公,如今河北之事皆掌吕玲绮之手,还望主公放心,不必挂念。”
听得陈翎之言,吕布语气一顿,疑虑的思索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言道:“这一切究竟为何发生的?”
陈翎伸手取过一坐垫,就在吕布面前坐定。
陈翎缓缓开口言道:“这一切还得从主公为求长生说起,”看着吕布依然在挣扎欲想脱离镣铐,陈翎摇摇头接着说道:“主公,主公你的大业现在不仅是你一人之事,还牵扯着河北这如此之多的文武。”
吕布怒视陈翎,停止下来,开始静心倾听他的话语。
“不论长生是真是假,能否求取,”陈翎耐心的解说道:“如今主公所服用的丹丸,对身体安康实不宜。如此,主母严氏、吕玲绮,就算不苟同我之言行,亦不会从中阻扰。”
眨了一下眼睛,陈翎露出无辜的模样来,说道:“公与兄,徐和可为证,主公所服用的药丸的确对你伤害颇大,如此一来,主母、少主便不会从中作梗。”
“或是私心作祟,抑或是我生来便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罢。”陈翎如此感慨着言说,轻轻掸了一下衣袖,接着说道:“为主公所排斥,为主公所恶之,皆非我之心愿,是故,在众人劝解主公无果之后,强行令主公戒瘾,则成了我唯一可抓住的机会。”
“更则,在向子瑜透露出我真有能令主公长生之法之后,主公,你度他人会如何想?”陈翎笑呵呵着说道,看着吕布露出震惊的脸色,陈翎说不出惬意与痛快。
“子瑜会为他外甥考量,他的外祖父如果一直活下之后,会发生什么…”陈翎言中有无尽的含意,曾经做过主簿的吕布不会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心中一片冰冷,亦一头火热,吕布短暂忘却了诸葛瑾一事带来的无穷后果,渴望的望向陈翎,急切的问道:“子仪,真有长生之法?”
曾经令陈翎为己炼制长生药,实则吕布自己心中亦不相信,可当陈翎在此说出这般话语之后,吕布心中的那股求取长生的念头,如同业火一般,在心间燃烧不停。
陈翎颔首,幽幽着说道:“主公,你可知长生并不就是永恒存在,亦有消散在天地之间的那一刻,不过总算是比之平凡之人多了那么一些寿元而已。”
“多久?能够多活多少时日?”吕布问道。
陈翎摇头,说道:“我亦不知,不过,主公,此时我正与你解说为何将你囚禁于此的缘由,你为何岔开不提?”
吕布怒目,相较长生,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自己夫人为何如此,通过陈翎一解说,自己已有些明目,而自己的女儿吕玲绮?她怕是被蒙蔽在其中,不得闻知全部内情,不然怎可能有此等事情的发生?
此刻自己被囚,不能将陈翎如何,不过当自己出去之后,哼哼…
陈翎带着一脸的怅惘之意看觑着吕布,从怀中掏摸出一刻丹丸,另外一手则虚托在半空中,对着吕布言道:“主公的家人,以及诸位臣工,都期望主公能够放弃长生的妄念,从虚无缥缈的求仙路上回头。”
吕布听着陈翎继续说道:“这好比是一条通达长生的路,”陈翎说着一指手中的药丸,接着言道:“主公日日服用,无论是否能够成就长生,众人过来探视间,只会觉得主公越发不能脱离此等事务,想必不会就此任由臣下将主公放将出去。”
“而假如主公不服用此等仙家妙药,在得重新掌权的机会之后,亦失去了长生的希望。”陈翎幽幽着说道,“此便是主公如今的抉择,是选戒了丹丸,出去重掌大权,抑或是留在此地,继续这般长生的服用生涯?”
“哼哼…”吕布不屑一顾,暗道着难道我不会出去之后,再令你继续奉上一丹丸?
看着吕布如此的脸色,陈翎苦笑摇头,说道:“吕玲绮身为主公的女儿,严氏身为主公的正妻,为何竟然赞同臣之举?”
“这都是为主公身体考量啊!”陈翎说着,挠了一发梢,接着说道:“这事既然已经发生过了一次,难说不会第二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