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翎携庞统、杨修等众共游上党之时,青州在办喜宴,喜宴的双方当事人是蔡文姬、张辽。
张辽本有一正妻,诞下张虎之后,身体日渐衰弱,就此撒手人寰,去了。
此时代,医术圣手有华佗、张机两位,是医学蓬勃发展之时期,但由于交通的不便利,以及教育方式的私塾化,能够达到神医这样国士水准的很少。
此时代,又加上多年征战不息,生死离别乃是常有之事,看不开的、熬不过去的,大多都已经亡故了。
张辽是雁门人氏,相比其他人来说,更能体会到蔡文姬的苦楚。
蔡文姬是蔡邑之女,名门之后,若是生活在安定的年代中,像蔡文姬这样的才女,根本就不是张辽这样的武夫所能期盼的。
而如今么,依附一个名将作为其妻子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的选择。
何况,蔡文姬拖家带口,还有二子在侧,除了张辽这个鳏夫之外,蔡文姬别无其他更好选择。
作为与蔡邑同时代的文坛大师,本地名士郑玄乐见其成,作为双方的长辈,为两人喜结连理筹备了此次婚礼。
郑玄出手,那可是非常大的面子。
将近八十高龄,耄耋老矣,郑玄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载入史册。
也就是说,由郑玄筹备的此次婚礼,将会出现在后人阅读的历史书中。
郑玄如今门下高徒有王基,年方一十五岁,诸葛均,一十八岁,陈宫之子,陈平,一十五,与王基同年。
趁着这次婚礼机会,念及自己时日似乎不多了,郑玄当场为王基、陈平两人加冠,以示成年。
郑玄门下岂有庸才?
张辽如此想着,在王基、陈平两人刚刚成年之后,便欲招揽两人在自己帐下效力。
王基随了张辽的愿望,谁叫他的家人就在青州之内呢?
而陈平则是婉言拒绝了张辽,只是言道,想继续跟随老师学习一段时日,之后再投军效劳。
诸葛均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切,郑玄见之,哂言道:“均儿亦想为出仕了?”
诸葛均摇头,自己两位兄长一直没有招自己过去帮忙,他心中清楚这是为何。
非是自己学识不够,而是实实在在的,郑玄行将就木。
人老故去,人之常情,但像郑玄这般响彻天下的名士,在这个时代绝无仅有。
就算喜宴当事人之一蔡文姬的父亲,蔡邑亦有所不及。
恭敬的搀扶着老者,诸葛均轻声言道:“老师,比起两位兄长来,身为三弟的我,自知资质平庸,不足于与他俩人相提并论。”
郑玄感慨,诸葛瑾自己不甚清楚,但孔明,那是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弟子,相较之下,诸葛均确实是像榆木嘎达一般不可雕也!
听着诸葛均继续说道:“此次河北闹出好大一风波,兄长来信对我言及,今后数年皆非我参与其中的上佳时机,还须等待。”
郑玄颔首,遍观宴中客,说道:“均儿,你之才智相较孔明,确为稍弱几分,但你亦有你之长处。”郑玄推脱了一当地名士所请,就在偏僻角边上落座下来,让诸葛均坐在自己的侧畔,郑玄言道:“回青州数年,以我看来,你兄长长于政略,而短于军务;孔明么,…呵呵…”
郑玄眼中露出得意的神采,对着诸葛均言道:“非是我夸口,别看如今你师我似人人崇敬,但若过得数十年,数百年,你兄长孔明的名声将会被后人永世记载。”
看着诸葛均露出羡慕的神情,郑玄说道:“生在这样的家族中,本是一件非常令人艳羡的事情,均儿,老师知你的心意。”
“你的长处就在于一丝不苟的求学求知欲,均儿,保持这一份难得可贵的品质,将来你的成就亦不可限量。”郑玄如此对着诸葛均说道,诸葛均听着,默默的记在心间。
就在郑玄师徒两人谈论诸葛瑾、诸葛亮两兄弟之时,此两人就在诸葛瑾的府邸相互严词争论着。
早就斥退了下人之后,无人上来为两人斟茶,茶几中点水不存,诸葛瑾只得亲自动手,先为二弟斟了一些,之后才轮到自己。
抿了一口,有些嘶哑的嗓子稍微好受一点,诸葛瑾再次开口言道:“孔明,你不知子仪其人,想当初我就是由他引荐才得以在青州一展才华。”
诸葛亮低头受教,长兄如父,在他还没有把话说完之前,自己不打算截断他的话语,以致失了君子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