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听的张雄这一言语,看了远处的周邵一眼,说道:“然,张兄心下之意是…?”
同样看了周邵一眼,张雄了轻叹息了一声,低声向着陈庆说道:“我知周邵对我误会颇深,留在此地诚为我所愿,然…”
能跟一方封疆大吏的子女生活在一起,现今已经九岁的张雄不是不知其中的缘由,不过正像周邵对他颇有成见,张雄亦看不惯周邵一向以众人之中最勇者自居。
这算是属于两人各有擅长一方面的少年之间的敌视,毫无缘由,就是心中存在那么一丝不服气。
此等事情甚为别扭,陈庆挠挠头,不知该如何为两人分解。
一时间,四人所在的小河边上冷清了下来。
过不多久,吃了一地果皮的张雄,站起身来,向着陈庆、周邵、陈济三人作别。
待及张雄走远,周邵才重新凑了过来,向着陈庆说道:“你看这人,只顾自己吃,也不留下点给我们。”
陈庆苦笑,张雄没来之前,也没见他与陈济猛吃果子,还不是因心中存在着那一丝不待见,才会这样说道。
摇摇头,陈庆整个人的身形矮了下去,躺倒在席子上,向着周邵说道:“不提张雄,你我父亲如今攻至寿春城下,以我的眼光来看,不日将会取得此城。”
说道此处,陈庆有些不舍得看了着别院一眼,接着对周邵说道:“寿春既下,不出意料之外的话,父亲的居城应该就在彼处。”
听着陈庆的说话,周邵明白过来陈庆讲的什么意思,他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是搬家吗?又不是这一次,以前并州、许昌之时,还不是这样过来的?”
陈庆点头,转首看向陈济,继续说着道:“我还好一些,有长兄在邺城,而你与小济,这次战事之后,或许…”
温侯吕布攻占了徐州,寿春等地之后,整个局面将呈现出大半江山落入他之手的面貌。
而随着军中诸大将凋零,仅有张辽等一批大将的吕布或许会可能分拆陈翎麾下的将臣,毕竟一方大吏麾下的将校比之他主公都不遑多让,这肯定会让他起忌惮之意。
现在的这个几率或许只在半数之间,但若是等到吕布全部夺取了江东,陈庆敢发下誓言,吕布定然会这么办的!
以前或许是因并州将卒比较齐心,温侯吕布不好如此为之,但等到那时,眼看着这个天下即将掌控在他的手中,这些事情必然,也是必须的会被他提及。
何况的是从自己父亲从并州退出来之后,许昌一战中,河北没有派遣出一兵一卒,刑镣应该不算在里面,吕布消耗并州众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
待及来到小沛,只有兖州三郡县可为招募士卒的后方,这样的局面,若说吕布没有为此提前布置,陈庆是不会相信的。
自己的父亲也是不省事的人,君臣做到这种地步,古往今来实属罕见。
吕布欲想重用之,却怕将来自己父亲闹出事来。
吕布他又不能不重用之,没有了自己父亲的那一战,吕布他寸土未得。
唉声叹气中,陈庆向着周邵言道:“若无意外,你待在邺城的时日,恐怕会很长很长。”
周邵听得不明所以,正待问之时,便听得陈庆呵呵笑了一声,他又言道:“周邵,听我的,将来一加冠成年,立即娶妻生子,这才能让你无后顾之忧。”
一头雾水中,周邵讶然着问道:“这是为何?”
陈庆乜视了他一眼,解释着说道:“你以为我兄长一直被留在邺城是为何?”
“你若是没有后嗣,你的父亲会让你上战场厮杀吗?”陈庆见周邵还不明白,又说了一句。
周邵听得陈庆这般说道,始悟,接着一脸的苦涩,似是问陈庆,又似是问自己,喃喃言道:“为何这世间的事情总是让人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
陈庆哈哈大笑一声,仰天躺下,说着道:“周邵,你想自由自在,甚难。”
陈庆正待继续说下去,一一为周邵解说其中,周邵忽有所悟,向着陈庆说道:“这么说来,你我父亲这次大战之后,或许会分开驻扎,而你我,小济三人则也会因此而分别?”
陈庆翻了一下眼,叹声道:“是啊。你现在才明白过来不成?”
周邵郝然,不过心中充满了惆怅之情,也就不在意陈庆话中带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