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转看向周邵,见其一脸不情愿的表情,乃道:“周邵,我与你赌上一局,若是你胜了,此人便归你如何?”
周邵听得这事情还有转机,忙问道:“赌什么?”
陈庆笑了一笑,回道:“公平起见,就于此人的年龄为赌局如何?”
“哈哈…”周邵大笑一声,揶揄着说道:“陈庆,你这不是白送吗?须知我厮混于这些人之间,略一观他们的相貌,便能猜出一、二来。”
陈庆亦呵呵一笑,正巧此时这昆仑奴已经来到两人面前,陈庆遂一伸手示意周邵先猜。
刚才这人远远站着,周邵看不甚清楚,待等此时,周邵才发觉这人长着一副好身材,他浓眉大眼、气宇轩昂,似乎在昆仑奴中亦可算是一美男子。
怔了怔,周邵见其抱拳欲说话,乃罢手言道:“且慢!”
在此人不解目光中,周邵略一沉思,继而转身过来,向着陈庆言道:“二十许…”周邵不甚肯定,语气带着疑惑之意。
陈庆轻笑一声,追问道:“二十几?”
听得当面两小孩一问一答,这人似乎是明白两人正在猜测他的年龄,开口又想说道,陈庆罢手,周邵急急阻住,言道:“先不要开口说话!”
见这人怀着狐疑的目光从自己与陈庆两人身上望个不停,周邵转首过来,又是仔细想了一想,怀着确定的语气说道:“二十六!再不支,二十七、二十八都有可能。”
“呵呵…”
陈庆又是笑了一声,再次追问确认道:“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到底是哪一个?”
“二十七!”周邵恨恨的瞥视了这人一眼,见他一脸的不满,心中突兀起了一丝不安之意,自忖着道,难道说自己猜测错了?
听得周邵确认下面前这人的年龄,陈庆看觑了这人一眼之后,便淡淡说道:“不会超过二十,止有一十八岁。”
听得陈庆说出此话,周邵真想哈哈大笑,看这昆仑奴的相貌,他颏下的胡茨都发硬起来,怎么可能只有一十八岁?
齐齐向着这人一拱手,陈庆、周邵两人各自道:“在下陈庆、周邵,有礼了!”
这人抱拳回了一礼,说道:“小人祖上原是山东人氏,后来流浪去了西方…”
陈庆哈哈一笑,周邵苦着眉头,一罢手便说道:“没问你这个,你自己说到底几岁了?”
听得周邵这一问话,似乎想起方才两人猜测年龄一事,有些怀怨着回道:“我年方二十一,这位…猜测的较为准确一些。”
听完这人说道他只有二十一岁,周邵心中着急,赶忙问道:“怎么可能,你这么老相,怎么会只有二十一?”
这人听得周邵这般说他,大怒!
再也不顾忌其他,向着周邵喝道:“你这小孩太过无礼,我有这么老吗?明明止有二十出头,被你猜成快三十岁的人,你让我怎么去迎娶美娇娘?”
听得这人说完这话,周邵、陈庆两人皆一怔,接着笑得打跌起来。
不明白这面前的两小孩为何笑成这模样,正在狐疑中,便见名唤陈庆的那个小孩一罢手,令自己身后的众卫卒退下,然后作了个请的姿势让自己上车叙话。
本来就是要来面见此人的自己,怎么可能不上车?
待这人进到车内,车马继续缓缓而行间,陈庆拱手问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为何?”
这昆仑奴叹了一声,向着车内的三个小孩各望了一眼,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既然如此,为何不长话短说?”陈庆罢手间,淡淡着说道,自己问你姓名而已,值得这样么?
一怔,这人展颜一笑,颔首说道:“我祖上是山东人氏,后因战乱远遁西方,我便是出生在那里的人,不过我本是中原人氏却是不争的事实。”
陈庆、周邵皆笑,相视了一眼后,周邵问道:“既然出生在那西方,为何不待在彼处,非要回来?”周邵见这人举止虽然亦是中原礼仪,但那外貌实在非是中原人应该有的模样。
“唉!”这人叹了一声,接着说道:“人道叶落归根,在外无枝可依,父母死后,有着遗命,且心慕中原,故此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