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
坐得有点犯困地我,立马惊醒了:“什么东西?钟声啊?不是吧,三点多的钟声,这是让谁也没办法睡觉吗?”
就这震耳的音量,再好眠的也百分百被吵醒。
我朝老哥老姐看去,诧异地发现,老哥面容僵硬,老姐神色慌张,就好像这钟声预告着什么。
“怎么……”了?
三个字都没能问完,我惊惶地看着班戟突然就双眼一闭,往后一倒,失去知觉。
“我哥他……”怎么了?
依然没让我问完,好似昏迷了的班戟动了,他睁开了眼睛,可向来明亮有神的眼睛,此时呆滞地如一个傻子般直线地看着前方,面容僵硬,站起身来。
我跟着站起身来:“哥?”
他没理我,越过我朝着大门缓缓走去。
我无措地看向更加无措的姐姐,精明能干的她此时一副快崩溃的模样,想去拉我哥,又害怕什么似得不敢去碰他。
“我哥怎么了?”我终于能把这句话问出口。
班芷掉着眼泪摇头,然后拉着我出了大门,这种时候,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顾不上了,一起紧跟在我哥身后出了别墅,走在夜路上:“最近班戟一直这样,每隔一天,凌晨三点的钟声就会响,然后你哥跟梦游一样出门,天大亮后才回来。”
“他都去哪?为什么不拦着他?”
“梦游的人不能大声喊他,不然会害死他。”班芷痛苦地说着她这段时间尝试过的种种,“……我有一次把门窗都封起来,结果你哥疯一样地去撞门,差点没把自己撞死。”
直至今日,她想到那一幕,仍怕得颤抖,亲人就在自己眼前自残,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迟疑地抬手拍拍她的背,宽慰她。
“那你知道,我哥都去哪吗?”
“知道前面是哪吗?”
“我以前来过一次,好像就是我们的矿山?”
班芷点头:“我们矿山旁边还有一座山,跟我们的矿山连接。”
“啊,这个我知道。小时候我哥跟我说,那座山里有妖怪,我们人是不能进去的,我当时还真信了。不过后来我有听说,那座山被封了,确实不让人进的?”
“……你哥去的,就是那座山!”
“……”
“可、可我听说,那座山之所以被封,是因为那里死了很多人?”虽然只是传说,可没有无缘无故被封的山,从很久很久以前,所有在M市生活的都知道,那座山不能去。
哪怕这是我第二次来M市,都知道这件事,想都知道那座山一定不正常。
“他去那座山做什么?”
“我不知道,”姐姐很颓败,“我跟了他几次,每次跟到一半我就自己转了出来。”
看着前方慢慢地平稳地往前走的哥哥,我心里越发下沉:“对了,刚那个钟声……谁家安的钟?”
“不知道,以前没有的,最近才听见,我观察几次,那钟声,很可能是从那座山传下来的。”
从、山上?
山上有钟这玩意?
我刚听到的钟声,是指时间的钟,七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种,不是和尚敲钟的钟。
跟班芷商量着慢慢地就走过了自家的矿山,我们口中的那座山,就紧紧挨着我家矿山,却硬生生地划出一条分界线,工人是不允许超过那条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