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刻,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也做了一个决定!
……
大家各自吃了自家补充元气的“灵丹妙药”后,忍着不适,出发。
想活下去,他们就得前进,我也只能跟着。
这一刻,我已经不敢在和他们提我哥的事了,也不知道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
无名居士算了又算,最后决定过河。
走到河边,往两边看,都看不出河水从哪边流向哪边的,就像一个魔方图,你觉得是从哪边流的,就会看出是哪边流的,等你一转眼,水又倒流回去。
而且这条河,横跨在两边,这么一望去,两边都好似连着天际,要想绕远路绕过去估计要走很远,且无名居士算了后,发现走两边都是大凶,显示永无归路,若是直接过河,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不用说了,只能渡河,没有别的选项了。
张晓芳将镇尺紧紧握在手中,无名居士拿出两张符纸贴在自己和徒弟身上,他弟子之前喝的符水应该有止疼麻痹感官的作用,他现在对断手毫无知觉的样子。
江雅惠跟她徒弟看似什么装备都没用,可我完全不敢近她身,一靠近就能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点腥,不过不是血腥。
毛大师的弟子也振作了起来,捡起师父留下的包,从里面找出法宝戴在身上。
我来回看看,然后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我不用带点什么吗?”
这河流淌在这里,怎么看都不会是干净的,按照张晓芳所说,这座山由尸骨堆砌而成,搞不好这河,还是由鲜血灌溉的呢。
来个避水符吧?
无名居士好似听到我的心声,真的掏出了一张符要递给我,我刚要伸手接,被张晓芳挡开了:“她这人娇气,对符纸过敏,不能用。”
我:“……”这是真的吗?我刚知道!
“我之前给过她一块玉佩。”张晓芳跟无名居士解释完后,又对我道,“你把那玉佩戴好就行,没事,这河水伤了我们也伤不到你。”
这话说得跟我开挂了一样。
不过她的话,我还是信的,她没必要在这事上坑我。
准备好后,无名居士看了看我和张晓芳,张晓芳二话不说,拉着我先下了河。
按理说,是班家聘请的他们,应该他们保护我,可如今这种情况,他们为了少个累赘将我杀死在这,出去了班家也查不出我怎么死的,所以我还是乖觉一点。
更何况,如今队伍里,没受伤,完好无损的,就我和张晓芳了,走前面就走前面吧。
河水格外冰凉,就跟一月天大雪下的冰河水,能够冻死人的,我看张晓芳哪怕有了准备,在河中浸泡一小会后,脸色都开始发白,我偷偷碰一下她的手,特别凉。
我们只得加快脚步,尽量快地从这河水出去。
奇怪的是,这种冰凉,让我觉得……很舒服,大夏天热得不行时喝一杯冷饮那般舒爽,而且,在骷髅林里,被那些骷髅吸走的,连玉瓶里的液体都未能完全恢复的元气,竟慢慢地回来了,疲惫清空不少,人精神许多,隔着重重雾气和夜色,都能看到更远一点的地方。
总的来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但我不敢表现出来,特别是,当我回头去看看下了水的无名居士等人,哪怕有了各种隔绝温度或河水的法宝,他们的反应都跟张晓芳差不多,在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时,无名居士的弟子冻得不停打摆,江雅惠的弟子也没好到哪去,大家都尽可能地想要加快进程,却因为身体被冻僵,反而是艰难地迈着步子。
刚刚还没下河时,无名居士还将所有人粗略地检查一遍,以确定没有毛大师这样的事再发生。如果我这时候表现得很轻松很舒服,我肯定被他当成妖孽。
结果可想而知。
所以我假装很冷地抱着胸,弯着背,调整得跟他们差不多的速度往河对岸走。
在河边遥望时,觉得这河不是很宽,真下来走了后,发现,真他妈宽,走了半天,只走了河的一半,河水几乎到我们大腿,要不是无名居士又给弟子贴了一张符,他弟子已经支撑不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已经走得很艰难了,忽听“咔擦”一声,在这除了我们的喘息和流水就没其他声音的夜色中,这仿佛什么东西被踩碎的声音格外的突出。
大家刹住脚,同时朝江雅惠的弟子看去,她则面色难看地低下头,黑色的河水看不出河底有什么,然而,波动的水面,好像在昭示着河里有东西。
只听“哗啦”一声,毫无预兆地一道身影破水而出,细一看,竟是一具白骨,弯着手臂朝江雅惠的弟子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