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弯腰抱住自己,胃部越来越剧烈的刺痛让他止不住的颤抖冒汗。
电话掉在脚边,重复着冰冷的女声提示词,从中文到英文再到中文,如此往复,消散在空中。
她连最后的联系方式都狠心丢掉了,像是人间蒸发,像是黄粱一梦。
臂弯处湿哒哒的,他以为自己早就不知道了伤心落泪的滋味。
一个半小时以后,他打车回到自己的公寓。
空荡荡布满灰尘的诺大空间,他竟觉得压迫窒息。
什么都管不了了,直奔书房打开电脑。
邮箱里堆积无数条未读办公邮件,他看都不看一眼,新建写信栏。
双手悬在键盘上,想要说的话太多,竟不知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她。
委屈伤心后悔等等所有情绪都想让她知道,恨不得剖开自己的心让她看得明白。
想说的话删了又删,最后只汇为几个字:“我想你,你在哪里?”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已经近乎晕厥,在意识迷糊之际,不断地重复发送这封邮件,只盼望有一个回音。
终于扛不住身心的双重压力,他缓缓趴在桌上,陷入深度晕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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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洋彼岸的那一头,沈且意顺利抵达,正值中午一点。
推着行李出来,一眼看到正焦灼等待的曾伶,两人不顾旁人眼光,尽情狂欢拥抱。
曾伶恨不得抱起她转几圈,却注意到身后同样笑得灿烂的杨合君,八卦欲望腾升。
“沈且意你什么情况啊,瞒着我拖家带口?”
“瞎说什么?只是飞机上碰巧碰到的。”沈且意看她一眼,没有深想任何,镇静解释。
又将两人做个简单介绍:“这是曾伶,我的闺蜜,早年就到这学习了。”
“这是杨合君,摄影师,来进修。”
曾伶主动伸出手,巧笑嫣然:“你好啊。出国在外,同胞都算老乡哦。”
杨合君露出标志性的大白牙,握住她的纤手:“你好,还请今后多多关照。”
“你们只是凑巧碰到这么简单吗?”曾伶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笑的意味深长。
沈且意懒得解释更多,挽着她的手往外走。
两个人多年不见,依旧亲密如初,交头接耳笑语不停。
一出机场就上了曾伶安排好的车辆,杨合君主动装好行李,又绅士的帮两人打开车门,甚至自然而然帮沈且意挡住门顶框。
曾伶不断冲她眨眼挑眉,直觉他们俩准有猫腻,奈何沈且意完全接收不到她的信号。
车子慢慢往大学城方向开去,黑人司机挑了张爵士乐唱碟播放,车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沈且意扭头看着窗外,笔直的道路两旁是高大笔挺的法国梧桐,黄叶飘落铺在地上,静谧又悠扬。
真的横跨大洋踏上了新的陆地,总有种不真实感,心仿佛还悬在空中。
而路上不同肤色的行人,风格不同的建筑大厦,扑面而来的别样文化气息,每一个细节都在告诉她,她真的勇敢踏出了第一步。
因为时差的原因,她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但这一刻她能清楚感受到自由的心在雀跃放松。
曾伶一直牵她的手,这是摇了摇,引得她扭头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