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说话都要极为大声才行,否则便听不清楚。莫紫宸在任庚新的身后大喊道:“你们来到这个石洞,可知道此地的来历吗?”
任庚新摇摇头,“我只听他们说过,这里是一处古老的藏宝所在,但没有人知道入口。姓罗的曾说,等他炼化了妖丹,就要去地下寻宝呢。”
莫紫宸想到了自己先前所见到的那个巨大鬼脸,几乎覆盖了整个山壁,这里必定是以前魔修曾呆过的洞府,但正式的门户在哪里,只怕那个妖道还没搞清楚。莫紫宸与纪悠飞两人兜兜转转的,也不过只是在外面打转,根本就没有触及到核心所在。
而这些变故,净坛宗在其中,又起了什么作用,罗素游的出现,到底是他们不知道,还是刻意为之?
她久居宫廷,对于人世间勾心斗角,阴谋倾轧的事情见得多了,想得难免就多一些。正胡乱想着,任庚新忽然伸手扯了她一把,“小心!”
两人同时向后一缩,轰的一声巨响,一块磨盘大的石头就从头上掉落下来,差一点将她砸在底下。
莫紫宸苦笑一声:“怎么办?”
这块石头巨大无比,把前面的道路全都堵死了,四周都是山壁,根本没有其它的道路可通。
任庚新却是脸色凝重:“小点声,好像有人来了!”
莫紫宸的脸色顿时一红,她好歹也是拜入仙门的弟子,现在的警惕心,好像还不如一个凡人。
她凝神听去,果然听到在远处有细碎的脚步声,心中一动,说道:“这山腹之中,只怕另有玄机,我们先躲一躲!”说完一拉任庚新,躲在大石的背后,被突出来的石块遮掩住。
他们刚刚藏好,就听到石壁上转来咯吱咯吱的声音,本来浑然一体的石壁,居然凭空开了一个洞,里面转出一个人影,正是陆鹏。他这时神色慌张,急急的就要向后走去。
任庚新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里居然另有机关,自己却不知道。
莫紫宸咬着他的耳朵说道:“他应该是回去搜寻东西了,前面肯定出了什么变故!”
他们两个与陆鹏相隔的距离不过数丈,但陆鹏心事忡忡,丝毫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他在离开任庚新之后,丝毫没有停留,赶往前山,要在罗素游的面前进谗,将任庚新铲除掉,以绝后患。但他到了之后,罗素游却没有应他所请,只是将此事押下,要过几天再说,而寻宝之事,也不再马上动作。
陆鹏还不知道罗素游是在与纪悠飞等人对敌时受了些伤,需要将养,还要进言的时候,罗素游却忽然面色一变,匆匆的离开古庙,下了地道,又让他回洞中收拾东西。
陆鹏留了个心眼,并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躲在后洞看动静,就见到天外有几道剑光飞来,势如破竹,一下子便将古庙之上扫平,陆鹏的心中大骇,知道是有厉害的人物到了,看那剑气,说不定便是玄门正宗。
他是知道罗素游昨夜与人斗法之事的,本来他初入修仙之境,以为罗素游便是天下间有数的高手了,但看到对方剑光来袭,声势汹汹,罗素游却躲起来不敢出声,心中高人的形象顿时坍塌,他为人本来凉薄,略一思忖,便决定先回去将东西收拾了,若事有不测,便弃他逃走。
他们来到这洞中,也是前两天才发现在山腹之中,另有密道,他得了一张符篆,有开启之法,这时匆匆而来,根本没留意到身后有人窥伺。
莫紫宸低声道:“先擒下他,问个清楚!”
她持匕首在手,飞身一跃,从山石之后腾纵而出。
陆鹏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仓促之间一回身,匕首插在他的肩头之上,疼得他大叫起来。
任庚新也随后扑出,他的武功不在陆鹏之下,只是没趁手的兵器,只得赤手空拳,屏气开声,两掌击在他的肩头上,顿时连肩膀都打塌了半边。
他从罗素游学法,只学了些粗浅的法术功夫,还没有炼到身体之上,这时两人相斗,也用得是凡间的法子,回头看到是莫紫宸与任庚新,顿时大惊,也没有想及任庚新是如此逃了出来,虚晃两招,转身便逃。
但这两人联手,武功远在他之上,莫紫宸一扬手,一条长索飞出去,便将他的脚踝缠住,一下子直拖回来,匕首已指住他的喉头,喝道:“再敢反抗,便要你的狗命!”
陆鹏的肩膀受了伤,勉强拱手说道:“两位饶命,念在同村之谊!”
任庚新对他的心情很是复杂,毕竟桃源村只剩下他们两个,一时无法决断,喝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陆鹏便将有敌来袭的事说出来,只是他见打了起来,也就没敢细看,也不知道上面都打成了什么样子。
莫紫宸见问不出什么,便挥起匕首,说道:“好了,念在你合盘托出,便送你一个痛快!”
陆鹏叫道:“任四哥,念在一起长大的情分,好歹饶我一条性命!”
任庚新痛苦的转过头去,没有说话。莫紫宸挥起匕首斩下,陆鹏忽然间一张口,一道红光从他的喉间飞出,“蓬”的一声在莫紫宸身前炸开,顿时红烟满天。
等烟气散去的时候,莫紫宸才发现陆鹏已经在原地消失。显然,是罗素游传了他脱身的手段。只是地上还留着莫紫宸用来捆人的绳索,上面沾着一丝血迹。
莫紫宸道:“他应该逃不远,我们再去追!”
任庚新道:“算了!今天逃了,也是他的缘法,下次若再对我不利,我绝不会再轻饶他,现在先逃命为是!”
莫紫宸苦着脸说道:“现在路被堵了,不知他回来的秘道,能不能走?”
任庚新道:“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问他秘道的出口,里面不知道路线,万一陷在山腹之中,可就危险了。”
两人一时间有些两难,这时莫紫宸手中的符篆忽然间亮了起来,她低头一看,是于渭留给她的那张符,顿时大喜道:“我的朋友应该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