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营寨大门口的铳声,大营内的副将姚达仁急忙跑出,前来查看,见到大门口的这一千多新军和骑在马上的周海,又见瘫倒在血泊中的申维岳,一时木讷无语。
“你身处何职,见了本监军,为何不见礼,”周海颐指气使的指着姚达仁,口气不善的说着。
“卑职管营副将姚达仁,见过监军使,”姚达仁赶忙回过神来,拱手见礼。
“不知监军使到来,这……”
姚达仁指着申维岳的尸体,小声的询问周海道,“不知申总兵所犯何事,竟这般处置!”
“他不顾石州安危,怯战不前,本使依律将其就地正法,”周海望向姚达仁,“怎么,姚副将觉得本使处置不公!”
“不敢不敢!”
姚达仁那里敢说个不字,这监军太监一来,就把申维岳这个山西总兵给秃噜了,他一个副将哪里敢说什么。
别一会说错话,被还在气头上的周海给顺带突突了,那他姚达仁上哪说理去。
“哼!谅你也不敢,”周海指着申维岳道,“命人将这厮挂在大门处示众!”
大门处围观的兵卒,各个面色惊惧,像见阎王似的看着周海,周海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杀人才是最快的立威手段。
“姚副将,立刻召集士卒,即刻埋锅造饭,辰时便拔营启程,往石州进发!”
面对周海下达的指令,姚达仁立马应诺,待他吩咐下去之后,回复周海,却被周海留下,“姚副将,申维岳怯战,被本使处决,你身为管营副将,便先担起这营事来。”
“这次前往石州,若你表现足够,本使可上报兵部,为你请功。”
姚达仁听了,心里激动,面带笑意的拱手道,“监军使之命,卑职一定言听计从,不敢推诿!”
“嗯,下去办事吧,只要你安心办事,本使不会亏待了你,”周海挥挥手让姚达仁下去。
姚达仁慢慢退出营帐,这才兴奋的击掌,期待着上级被撸,自已才能晋升,估计是个个佐贰官的日常心愿吧。
姚达仁本身就不爽申维岳怯战,碍于官大一级压死人,不敢催促申维岳进兵,如今周海来了,申维岳直接去了阴曹,也算是死有余辜。
朝廷派这个周海下来石州监军,想来也是对各地的守将怯战行为感到恼怒,此时再不积极表现,等到事后,朝廷秋后算账,这些怯战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没好果子吃。
对于这点,姚达仁还是比较清醒的,能不清醒吗,申维岳现在还挂在大门处风干呢。
大营内两万士卒被聚将鼓集结在操场内,正接受着周海的巡视,士卒们见周海的打扮,也不吃惊。
大明士卒就是没见过监军,也听过监军太监的大名,见周海这一身麒麟袍无折乌纱模样,想也知道这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太监到了。
周海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关于申维岳被处决的原因,以及姚达仁被暂时任命为代总兵的决定后,便解散士卒,命他们加快进食,拔营南下石州。
此时大武镇通往石州的必经路上,拓木犁所率的六千骑兵,正躲在山背处,啃着奶豆腐,吃着肉干,苦逼的等着申维岳带兵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