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晚昔立刻呲牙咧嘴的抱着小腿叫痛了。
大叔倒没有打算在京城呆太久。
他这次到京城来,还是因为他得知了洛晚昔遇袭的消息。
晚上开门迎客关了门,一群人聚在洛晚昔的房间里开会。
“那个叶冠文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所以就把他埋了,也算是让他入土为安了!”大叔叹了口气,“你们查不到他的身份不稀奇,本来他也不姓叶。”
洛晚昔立刻来了精神:“大叔,你好好说说呗!”
“玉山门,你们应该查到了。玉山门在十八年前没落,据我所知,最后一代掌门人便是姓叶,想来着叶冠文便是他的弟子。”大叔露出一个索然的表情,“这叶冠文,是他在人家还是婴儿的时候,偷走的。”
“啊!”屋内十几个人通通睁大了眼睛。
“我在秋云郡四处探查了一下,这叶冠文,本来是秋云郡展家的孩子,在他刚出生不久,便被人偷走了。”大叔叹了口气,“我在秋云郡展家呆了几天,便了解清楚了。”
“这叶冠文被偷到玉山门二十年,他师父大概死了,就把玉山门传给了他,眼见玉山门没落,他师父在临终前告诉了叶冠文他的身世,所以叶冠文便去展家,借了二十万两银子以复兴玉山门?”洛晚昔大胆的猜测。
大叔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你猜的倒也**不离十。只不过,事情也并非这般简单。”
叶冠文的师父在临终前告诉了叶冠文的身世,叶冠文震惊之下,连师父的遗体都没管,直接赶往了展家。
他禀明了自己的身份,可是却并未像他想的那样,展家的人会痛哭流涕欢喜异常的接纳他。
他所遇到的,是怀疑,是猜忌,是各房的兄弟姐妹如针扎,如剑刺的目光。
叶冠文的母亲认得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只是把她毕生的积蓄都给了他,然后让他离开。
他不解、愤怒、疯狂。
他的母亲只是哭着告诉他,就算他是展家的血脉,可是,他却没有背负展家的名字,入不了展家的族谱,是得不到家主的承认的。
而她,只是一个旁支的展氏族人的小妾,没有办法留下自己的儿子。
在离开展家的时候,他得知展家这代家主的大儿子已经前往京城参加武林大会了。
叶冠文的想法很简单,他要打败甚至杀死展江河,他要向展家证明,他比展家选出来的那个什么狗屁家主继承人更厉害。
他要狠狠的向展家报复。
说到这里,大叔叹了一口气:“我是从叶冠文身上带着的那个纸包发现蛛丝马迹的。那个纸包应该装过一种迷药,这种迷药有一味药材产自秋云郡,想来是叶冠文的母亲偷偷给他保命用的。”
“也说不定是他自己买的啊!”陈富贵不以为然。
“你傻啊!你去南门大街买了烧饼吃了,会把包烧饼的油纸留着吗?”洛晚昔翻了个大白眼。
陈富贵差点给气岔气。
“这个人,虽然狠毒,但是他母亲给他的东西却始终留在身边。每天口里叫着‘本少爷、本少爷’,怕也是觉得自己生在豪门,本来便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少爷的!倒也是一个命苦之人!”洛晚昔感叹着,抬头看到所有人都盯着她,她又嫣然一笑,“你们以为我会自责?会内疚?才不会呢!他既然想要杀我,那么我就不能让他活着。豪门世家果然乱事多!”
大叔摸了摸洛晚昔的头,“这丫头,到底是和她不一样。”
“她是谁?”洛晚昔一怔,随即捉狭的开口,“难道是大婶?”
大叔叹了口气:“不提也罢,今晚我就跟炎绪睡一屋吧,明日一早我便离京。京城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
洛晚昔心里又有些不舒服:“大叔是说我心狠手辣?”
“非也。”大叔摇摇头,“是庆幸你狠绝果断。人生在世,诸般事情,总归是自己性命优先。”
洛晚昔嘻嘻一笑,“大叔这话错了。若真是如此,十公子岂会十去其六?”
大叔怔了怔,眼神又扫到了陈富贵他们脸上:“是我不好……若是当年我不那么优柔寡断……”
“大叔这话又错了!”洛晚昔仍旧是笑眯眯的,“且不说他们心甘情愿为大叔送命。大叔若如我这般‘狠绝果’‘,大叔也就不是大叔了;我若如大叔这样‘优柔寡断’,我便也不是我了。”
“大叔。”洛晚昔老气横秋的拍拍他的肩,“人生在世,诸般事情,总归是要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做了,不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