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发财了!”李谨言将手中的礼单一把举起来,“这些足够咱们再造两家飞机厂,改装二十辆丑八怪了。乔乐山之前还朝我要钱买实验器材,这下全都有了。,”
楼少帅走到李谨言身旁,将他手里的礼单拿走放到一边,然后一把将兴奋中的李三少腾空抱了起来。
“少帅?”
“睡觉。”
“……我还没洗漱。”
“睡过再洗。”
李谨言:“……”
好吧,至少他明白了楼少帅说的睡觉,是动词不是名词……
这一睡,就睡到了后半夜,等到楼少帅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他,李谨言的眼皮都睁不开了,至于那些礼单,早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少帅,下次不能再这么折腾了,我真受不了……”李谨言靠在楼逍的胸前,打了个哈欠。
楼逍低头在李谨言的额前吻了一下,没有说话。
隔日,李谨言睡到日上三竿,早饭自然错过,差一点连午饭都要往后挪。
楼大总统召集军政府里的一干要员开会,楼少帅自然不能缺席。客厅里只有楼夫人和在地毯上爬得正欢的楼二少。李谨言本想吃过午饭之后就去农场,不想却被楼夫人给拉住了。
“先等等,着什么急。”楼夫人让李谨言坐到身旁,楼二少爬到他腿边,抓着他长衫的下摆就站了起来。张嘴咿呀一声,李谨言直接弯腰把他抱进怀里。虽然动作还稍显生疏,比起以前却有了极大的进步,至少楼二少笑得欢实。
“娘有事要和我说?”
“就是想问问你我和大总统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家里怎么样。”楼夫人见楼二少在李谨言怀里也不老实,没办法好好说话,便示意奶娘把他抱走。
把楼二少转手,李谨言整了整长衫的下摆,“家里和工厂都好。少帅忙了些,却也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楼夫人点点头,“我在京城总想着你和逍儿能不能照料好自己,身边没有长辈看着,是不是总想不起来好好吃饭?”
“哪能啊,娘。”李谨言连忙陪笑,“娘去京城前说的话我都记得清楚,您就放心吧。”
“记住就好。”楼夫人掐了一下李谨言的脸,“要是不听话,小心我从京城回来管着你们。”
李谨言摸摸鼻子,还能怎么办?只能继续陪笑脸。
等他从大帅府出来,到农场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关北城外,大大小小的农场开垦出了十几处,大的几千亩,小的只有几百亩,都是仿照李谨言农场的模式经营,有的是大地主和商户单独出资,也有几人合伙,出产后按照出资比例分利润。农场里的粮食和牲畜根本就不愁卖,只是关北一地差不多就能完全消化、城外的工业区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的粮食和肉类。再者说,就算关北一地消化不了,北方这么大的市场,乃至全国,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不缺粮食。
到目前为止,北六省中的黑吉辽三省以及热河的部分地区都能见到类似的规模化经营的农场,主要种植的作物多是大豆,玉米,小麦和高粱。除此之外还有水稻,土豆和番薯等。养殖的牲畜多是黑猪和黄牛。
由于这些农场大多离得并不远,一些人看到商机,就近建造面粉厂,榨油厂等粮食加工厂,自发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农业经济区。
这些农场和工厂仿佛吞金兽一般的大量吸收本地和外省的劳动力,外省移民如潮水般涌入北六省,关北火车站每天人满为患,走在路上,还能看到不少或挑着行李担子拖家带口,或只身一人朝关北方向去的外省人。
北方有名的《大公报》特地为此撰文,上海等地的报纸也纷纷转载,连一些租界里的外国报纸都开始关注北六省大量吸收外省移民的情况。偶尔还有记者对走在路上的行人拍照,火花和白烟常会让这些赶路的人吓一跳。
无论报纸上是褒是贬,李谨言也好,其他人也罢,大多对此一笑置之。
在报纸上说出个花又能怎么样?被人说居心叵测又能怎么样?他们该赚钱的赚钱,该找活干的找活干,谁也碍不着谁。
随移民潮涌入的不只是华夏人,连一些生活在西伯利亚的俄罗斯人也跑过了边境线。他们大多来自靠近外蒙的伊尔库茨克等地,其中的某些人给李谨言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
煤矿。
“尊贵的老爷,我向上帝发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在严寒的冬季,我们就是靠燃烧这些煤才能活下来。”
李谨言仔细的询问过那几个人,希望从他们嘴里得到关于这个煤矿更详细的情况。当他问到这个煤矿是否已经有人开采时,得到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我发誓,我的父亲和祖父都生活在伊尔库茨克,这里的煤矿很早就有人发现,但是一直没有人来开采。贵族老爷和那些犹太商人都没有。”
李谨言认为这些人没必要在这件事上撒谎,那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他决定将这件事查清楚,这样露天就能开采的煤矿,还靠近西伯利亚打铁炉,沙俄政府为什么一直没有勘探开采?
难不成因为资源太多,不屑一顾?
李三少磨了磨牙,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过这件事必须要尽快告诉楼少帅和楼大总统,他们之前和德国借款时签订过协议,若是在西伯利亚发现矿藏,德国人有一半的开采权。不过现在那里还属于俄罗斯,就连外蒙也还“独立”着,想要勘探这个煤矿,还得先把地盘弄到手。这就像是眼前有块肉在晃悠,他馋得流口水却没办法下嘴,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