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闻言捂了唇咯咯一笑:“这还用说,自然是太子殿下会得胜了。”
卫云兮淡淡一笑,褪下手腕上的羊脂玉镯:“这便是我的彩头。我赌建王殿下胜。”
苏仪从头上拔下紫玉簪子,冷笑:“这是我的彩头。我赌太子殿下胜。”
卫云兮看着她手中价值连城的紫玉簪,笑着又从头上拔下一根翡翠搔头:“妾身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这两样了。这再加上。芑”
苏仪一看,卫云兮的翡翠搔头加上羊脂玉,这样两样虽然比不上她紫玉簪的稀有,但是玉色温润,里面看起来似水流波,亦不是凡品。她心中暗道,都说卫云兮在建王府中不得建王欢心,但是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糟糕。
苏仪与卫云兮的动静终于惊动了一旁观战的贵女们。她们纷纷围上前来,七嘴八舌地议论。
“太子殿下蹴鞠向来就不错,这一场必是赢定了。”玉和公主忽地插嘴说道,眼底掠过挑衅。
卫云兮看着在场中活动手脚的慕容修,目光悠远:“殿下是妾身的夫君,无论如何,做妻子的必是要站在夫君一边的。”
苏仪一听心中皆不是滋味,她向来以太子妃身份自居,但是如今赐婚的圣旨迟迟不下,她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比不上卫云兮理直气壮。
慕容修正在暗自思附如何这一场中既不会太出挑让慕容云失了面子,又不会让自己显得太过无能。他一抬头,却见场中一道明澈的美眸牢牢看定他。天苍苍野茫茫,她站在众闺秀之中,却犹如鹤立鸡群,令人无法忽视,飘忽的面纱也挡不住她倾城容颜猬。
她对他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慕容修只觉得心中血气一热,不假思索的一拍座下的坐骑就几步到了她的跟前。
卫云兮撩起面纱,露出温柔笑靥:“殿下可否有把握。”
慕容修看着比赛即将开始,匆匆而道:“自然有把握,只是觉得难以决断……”他剑眉紧皱,看样子也是十分为难。
卫云兮笑叹:“殿下想要的是什么结果呢?是让皇上重新评价,还是从此一辈子被某些人所不屑呢?”
慕容修在马上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看向卫云兮。
卫云兮上前,让他俯下身,在他耳边细细说了几句,这才让他离开。慕容修骑马跑开几步,复又回头,却见卫云兮面上笑意深深,眼中皆是期盼,这是他从未在她眼中看到的神采,仿佛她的世界中只有他一人。
一股豪气从胸臆中涌起,他清啸一声,人若龙马若蛟,飞驰进了场中,高喝一句什么。紧接着他的侍卫们顿时随着高喝,士气陡然高涨。
卫云兮听得清清楚楚,慕容修喝的是:“儿郎们,让北汉来使看看我们南楚的风采!”
场中的慕容云这一方听得一怔,面面相觑,士气无形之中被削落好几分。卫云兮看去,果然见慕容拔眼中露出赞赏的神采,而周皇后脸色一沉,不知在想什么。
一声擂鼓响起,蹴鞠开始,以进对方球门的球者为胜。卫云兮看着场中尘土飞扬,马嘶人喝,面纱下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意。
这一场慕容云打得十二分艰难。慕容修常年在边关,带兵打仗,体力还是武艺皆高慕容云一等,更何况他深谙排兵布阵,调兵遣将,又能身先士卒,一场简单的蹴鞠对他来说不过轻而易举。六人的一队人,被他使唤得淋漓尽致,又有阵行深意。慕容拔看得入神,他本是武将出身,但是自从十年前逼宫谋反便从未上过战场,如今一看慕容修竟能以小见大,把一场蹴鞠踢得风生水起,连声说好。
慕容云已是满头是汗,局面几乎是一面倒的。慕容修凌厉如刀的进攻以及一开始的士气已经绝对超过了他。而且慕容修的阵行中根本不留任何情面,一股从战场上而来的犀利杀气令他心中连连胆怯。
最后他几乎想要丢下手中球杖,低头认输了。一局完,慕容修以十球胜了慕容云。慕容修下马,对慕容云跪下道:“太子殿下请恕臣等不敬之罪。”
慕容云连忙下马,苦笑:“是本殿学艺不精,与二哥无关。”
慕容拔拍手上前笑道:“好!好!这才是我慕容拔的好儿子!”他哈哈大笑,使劲拍了拍慕容修,眼中皆是嘉奖。周皇后的眼中已是阴云密布,可是不得不上前,笑道:“原来修儿竟是如此武艺高强。看来在边关几年实在是长进不少。”
一旁的萧世行上前,笑道:“素闻建王殿下善战,今日一见,殿下不进善战,胸中更是有韬略。”
慕容修自是谦虚称是。
场边的众贵女方才看得口瞪目呆,慕容修向来是被周皇后打压的皇子,年纪轻轻便放出京城前往边关守边,即使这两年在边关打了胜仗,但是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何的威名倒不如今日所见的震撼。
苏仪忍着心口的怒气,把紫玉簪丢给卫云兮,冷冷道:“我输了,不过是一支簪罢了。我还输得起!”
卫云兮看着手中莹润的紫玉簪,忽地一笑,上前手一伸,紫玉簪已***了苏仪的发间:“不过是一支簪子罢了,将来苏小姐要输给云兮的可不仅仅是一支簪子了。到时候云兮会一并讨回。”
她说罢,含笑走向慕容修。
不远处,一双淡漠的眼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公子,卫小姐仿佛不太一样了。”挽真忽地道。
殷凌澜静静站在草甸上,风吹过,拂动他领口的狐毛,越发衬得他面色如雪,他看着那一抹雪白倩影,淡淡道:“回去吧。快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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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正冰的一个错误:冰写的“蹴鞠”其实写错了,是另一种古代运动,叫马球。就是两队人骑马击鞠。比赛规则也很简单,就是进球多者为胜。看首发无广告请到l11463ind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