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哥儿手里正捏着一颗糖豆子想往嘴里送,听她这么说就给递出去,“糖包吃。”
他们的零嘴每日都是限量的,吃完了再怎么哭闹都没有了,刚开始的时候张嬷嬷经不住他们撒娇偷偷给加餐,被楚攸宁发现无一不被训斥一顿,自那以后再也不敢给了,因为公主好像无处不在。
糖包接过来吃了又看向行哥儿的荷包。
行哥儿立即捂住荷包,已然对这眼神不陌生。
“行行,你荷包真好看呀!”糖包伸出肥肥的小手指指着荷包,奶声奶气夸赞。
“你的不是一样吗?”行哥儿眨眨眼,公主婶婶让人给做的装零嘴的荷包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我的给你看,你的给我看,就知道两个是不是一样的啦。”糖包把她空空如也的荷包递过去。
行哥儿完全被她绕进去了,对上糖包那乖巧真诚的眼神,他半点也没有防备,天真地把荷包递过去。
糖包拿到荷包,打开一看,里面和她一样装的是今日份的糖豆,她看行哥儿还在翻来覆去找两人荷包不一样的地方,赶紧拿了颗吃起来。
自从有了小郡主后,以防小郡主被公主带歪,张嬷嬷就跟在小郡主身边伺候了,当初她是对公主没法了,但是小郡主还小,定然能把她教得知书达礼,温婉贤淑。
然而,小郡主不但长得随她娘,在吃这上面也随她娘,唯一庆幸的是,脑子随她爹,瞧忽悠走行哥儿的荷包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行哥儿认真翻遍荷包上的每一处针线,很肯定地说,“糖包,我们的荷包是一样的。”
糖包捂住小嘴飞快嚼完嘴里的东西咽下去,然后把已经扁了的荷包还回去,“现在一样了。”
行哥儿看着已经空了的荷包,傻眼,再看看另一只手上的,是一样了,一样的空了。
糖包见他看过来,果断栽赃给大虎,“是大虎吃的。”
大虎:……它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对母女。
张嬷嬷捂脸,这跟公主偷吃甩锅给别人是一样一样的,她觉得想要个温婉贤淑的小郡主是没希望了。
……
蹴鞠场上,苍松翠柏两个书院的学子因为蹴鞠发生摩擦,起了争执,当场就推搡起来,而且对方挑的是一个就算伤了也没人撑腰的穷酸学子,两个书院相互竞争已久,本来只是推搡,加上对方辱骂,苍松书院不干了。
翠柏书院这边的学子以宁远侯府的孩子为首,苍松这边是以沈知慎为首,以及三房的双胞胎儿子沈知斐,沈知勉。
沈知慎的性子越长越像沈大,威严沉稳,明明老二憨直,老二媳妇直爽,怎么也料不到竟会生出这样一个性子的孩子来,叫人直呼命中注定,如此也更得大夫人看重,早在三岁时大夫人就看中了他,大人们也有意无意让他知道过继是怎么回事,终于于上个月过继给大房,成了大房的长子。
三房的双胞胎儿子性子倒是一个像娘,通身书香气,另一个像爹,外表具有欺骗性,内里崇武。
糖包没东西吃了,终于想起自己是来看哥哥们踢蹴鞠的,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有人推她哥哥,护短的她立即带着行哥儿爬上大虎的背,拍拍趴着的老虎,气势汹汹,“大虎,走!”
大虎懒洋洋爬起来,在围观群众的惊呼声中轻轻驮着糖包和行哥儿往蹴鞠场上去。
*
不远的鬼山山庄木屋这边,沈无咎和楚攸宁难得地正在过二人世界。
自从上次被家中小霸王撞见她娘骑在她爹身上后,固执地认为她娘在欺负她爹,把她爹看得死紧,就怕她不在,爹爹又被欺负了,这也导致沈无咎素了许久,尤其他媳妇的身段正是最富有韵味的时候,一颦一笑皆风情,不经意间就能把他勾得浑身火热。
张嬷嬷又爱给他们造机会,想着小郡主也三岁了,也该给小郡主添一个弟弟了。
这不,今日糖包又被张嬷嬷带出去看她几个哥哥踢蹴鞠了,为了给小郡主添个弟弟,什么白日宣淫?不存在的。
沈无咎和楚攸宁也没辜负张嬷嬷的一番苦心,气氛到位了,在屋里尽兴鼓掌,往常没少被打断,想尽兴还得想法子避开他们家的小霸王。
楚攸宁对生儿子传宗接代这事不看重,在她看来儿子能做的事闺女一样能做。还真被张嬷嬷说对了,只要想到生完孩子得待在一间屋子里整整一个月,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她就不想再要第二个孩子了。
沈无咎跟楚攸宁久了,迁就早已成了习惯,再者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生个闺女不会叫人觉得他们沈家拥兵自重,不会叫人觉得攸宁公主在民间声望过高,因为只有一个闺女,就算造反也是便宜了别人。
因此,除了那几日不易受孕放纵自己外,他一般到最后关头都控制得极好,虽说不能确保一定能避孕,却也跟游历的那几年一样,若真怀上了就生,喝药是不可能喝药的,楚攸宁嫌苦打死不愿喝药。
他正寻思着找个太医问问能不能有男子避孕的药呢,这会倒好,前功尽弃。
楚攸宁对上沈无咎黑沉沉的脸,她带着微喘的语调,一脸无辜,“糖包打架了。”
沈无咎瞬间退出,赶紧给两人收拾了下穿上衣裳。他不担心闺女,而是担心敢跟闺女打架的人。
他闺女两岁就知道骗族里小孩的糖了,口齿不清说不清楚就挥小拳头威胁,还雄赳赳,气昂昂地回来显摆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