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一声轻喝,又震的地上的栾廷玉浑身一震。
极为忐忑的栾廷玉,惶恐的望向高俅,屏息凝神,连大气也不敢出。
“有个事,好教你知道。”
高俅面无表情,慢条斯理的样子,将栾廷玉唬的服服帖帖。
“他……”
高俅一指周怀安,刻意的压低声音,营造了一种神秘而又郑重的氛围,缓缓道:“不止是某的亲卫统领,亦是,某的义子,周怀安!”
“义父?”
周怀安心中一急,连忙出言提醒。
这事,不是说好了只有他们父子俩知道么,怎么无端端的,就告诉了栾廷玉了呢?
这人虽然值得收用,但毕竟只是才接触,就不怕走漏了消息么?
“无妨。”
高俅先是摆摆手,丢了一个眼神给周怀安,而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一旁的栾廷玉浑身一颤,冷汗直流。
“若真走漏了消息,便将此人大卸八块,以儆效尤!”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栾廷玉非是贪生怕死之徒,但也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周怀安之于他,那可是大恩人,自不会做出恩将仇报的卑劣行径。
观人相面越发老辣的高俅,正是看出这一点,才故意点明了周怀安的身份,为的,就是让栾廷玉知道,他傍上的大腿,有多粗。
“义父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若真的走漏了消息……”
周怀安得了高俅的眼神提示,很默契的打起了配合。
只见他大踏步走到栾廷玉身前,再向着高俅一躬身,大义凛然的说道:“那便是怀安用人不当,驱下不力,自当先问怀安的罪过,与他无关!”
“周统领……”
仰着头,望着挡在自己身前,好似在为自己挡风遮雨的周怀安,栾廷玉心中,百感交集。
得此恩主,夫复何求!
夫复何求啊……
周统领,俺栾廷玉这条命,便卖与你了!
在栾廷玉望着周怀安宽厚的背影,感动莫名的时候,他却不知道,那对阴险的父子俩,正在用眼神做着不为人知的交流。
高俅:哎呦,不错哦,大有长进嘛!
周怀安:一切,都是义父教导有方!
高俅:嗯,马屁功夫也见长,继续保持!
周怀安:再接再厉,再接再厉……
……
打发走周怀安与栾廷玉后,高俅独自一人,盘算起接下来的几个重要的事项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东南之行了。
不仅仅是替李师师报仇,替徽宗解除后顾之忧,他更要借此机会,去实现两个极为重要目的。
一个,自然是借着清查币制,大肆敛财了。
至于怎么大发横财,他已经有了腹稿,暂且按下不表。
另一个,则是借着东南沿海之行,尽快把与金人的海上粮道打通,让金人的攻势,再猛烈一些。
只有让金人把辽人打痛了,宋人,才好浑水摸鱼,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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