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番忍不住回头看小琴她俩。自已这是咋回事,无缘无故惦记个初次见面的女孩。或许是家庭情况或许是年龄差不多,或许是自已的经历。。。
农村人家,难说谁家比谁家更好些。有钱的不多。
大番老远就听见家里好多人讨论的声音。
“快快,大番回来啦。”刚进大门,就有人接过车子。
“谁啊,你们是?”
大番父亲在他耳边小声说“大番,我给你说,沉住气,不能犯浑。”
大番家在村子最西头,也是独院,跟村里人离的稍微远些,虽然这几天行事隐秘,可是遮不住猪油跟馒头的香气。
何小梅被抓现行后,何小梅母亲不顾脸面跑刘媒婆家想要回两块钱的保媒钱,刘媒婆不想退,俩人差点撕破脸。
刘媒婆想来探探王家的口风,如果不强硬再撮合撮合,她实在不愿意往外掏出两块钱给别人。结果一大早来王家的刘媒婆一进屋子就看见大白馒头,闻到过年都舍不得多放的猪大油味。没寒暄几句,就给大番母亲说“何小梅那孩子也是被迫的,你说她们家就娘俩,打又打不过,撵又撵不走那个朱二狗子,所以才,孩子也挺可怜的。你打听打听我刘媒婆说的亲,但凡见过面的都成了,你说何家母亲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我,让我好好再跟你婶子聊聊,毕竟咱都是准亲家。。。”
大番父亲本来窝着一肚子火“谁跟她是亲家,我们没定亲,算哪门子亲家。”
“大番爹,你也别生气,你们跟孩子好好商量商量,毕竟没有什么大错。再商量商量,我去给人也好回个话”刘媒婆跑的飞快。
到何家一通渲染。
“小梅妈,你是没见,猪油罐子都满的,大白馒头就那么摆在簸箩里,看着都香。虽说人家下岗,可是家底厚啊,耐不住这么些年的职工,人家王大番这孩子有能耐,天天往家里拿钱,你说说像这样家庭打着灯笼都难找,要是错过还有第二家比的过老王家吗?”
何家从村里请了几个有头脸的长辈跟着刘媒婆上门说和。接王大番自行车的就是他们。
“哟,大番大侄子,你这车子弄得啥,这么沉。”
“别动,给人家帮忙运的货,小心给我碰坏,赔不起。”
说话的人想掀开包袱皮瞧瞧,被大番一句话说的愣没敢掀开。
刘媒婆见到大番,好一顿夸赞。
自从大番亲眼见到小梅的行为,早就彻底死了心。还没定亲就戴绿帽子,换哪个男人都不能忍。
一群人轮番轰炸。
有人说“你看,咱也把朱二狗子揍了,揍得好,算是给咱出口恶气,也让他认识认识咱爷们不好欺负,借他俩胆都不敢再跟小梅有来往。”
另一个说“是啊,是啊,发生那种事把小梅委屈得不行,都要死要活得,说这辈子非大番不嫁。”
屋里乱乱哄哄,亏得有他爹进门时的劝告,要不他忍不住。
年纪最大的是何小梅刚出五服的大爷,谁不知道自已家出的丑事,哪有脸去人家亲家那登门说和。
“小梅妈,出这种事,让我怎么跟人家老王张嘴,你们不要脸,我还要,你说说孩子这样的行为,你做家长的没一点责任吗?这小梅也真是,图啥呢?朱二狗子要长相没有,要人物没用,小梅到底咋想的,男女那点事结了婚不都得经历,非不安生,现在好了,知道人家家里还有点老底,又想找人家,你们怎么想的,换谁能愿意?我不去。”
小梅妈一阵哭爹喊娘,对小梅又一通叫骂。啥难听骂啥。“何家老三,你走的早,留我们孤儿寡母净受人欺负,自已的孩子再不好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再不济的我也不活了,我下去找你去,我们苦命的娘俩呀”
为了赶紧送走小梅妈这个瘟神,大娘给大爷使眼神,意思是先答应下来,成不成的去一趟再说。
何家大爷才应了下来,又陪着小梅娘跟同族的几个人合计合计才来的王家。
大番听一屋子人都在劝,也懒得回应。
跟母亲说“妈,我累了,先回屋歇歇。”转身进了自已的西屋,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老王下了逐客令“各位今天就先回吧,孩子如果愿意,早就答应了,毕竟是人生大事,摊到谁身上都嫌窝囊。”
一句话让何家人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刘媒婆还抱有一丝幻想“要不大伙咱先回,给大番留点时间,等孩子转过弯来再来商量?”
人都走了。大番妈抱怨到“何家的脸都要,刘媒婆也真是的,还来掺和,把咱们大番伤成那样,还好意思上门说和。”
“行了,也别抱怨了,看意思他们不是主动来的,谁不知道丢人啊,都是大老爷们。”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都烦耷拉的。
何家大爷说“正常成了亲家,凭王大番家现在的条件,四个盘子八个碟好生伺候着,好言好语说着,好茶好酒敬着。现在不行,人家没把咱当成仇人就算不错。”
他二叔说“是啊,我瞅了瞅,大番车子驮的蛋,什么蛋不清楚,原本好好的亲家,要学历也行,要长相也不差,虽说下岗的家庭,人家根本没当回事,这何小梅是哪根筋搭错非跟朱二狗混一块去,这下好了,鸡飞蛋打,还让人家在后头戳咱何家村的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