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口的火焰如同烈日的光华照亮了整个影厅,四周的普通人本能的转过头去避开了刺眼的火光,枪声不绝,几秒钟后枪声停下,满屋子皆是火药燃烧炸开的味道,地面落满了弹壳。
被秦嘉祥拔烂了衣服的女孩呆滞的望着硝烟的正中心,她没法去想象在那即将散去的硝烟下是怎么样的一片光景,是一个满身弹孔的血人?还是一堆碎肉?那个特别温柔的男生就这样死了吗?
而那满身血污的大叔却想的恰恰相反,对于枪械,他甚至比在场的人都更加熟悉,他可以确定自己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在那密集的枪声下他分析的比普通人要多,没有子弹穿进肉体的声音,没有中枪以后的重重喘息,或许眼前还有奇迹。
“很久以前,如果我要给谁机会,那个人一定会感激涕零恨不得用十辈子来报答我,但是现在的人,为什么没有一个珍惜我给出的机会呢?”
弥漫着硝烟和做点碎屑之中,周宇缓缓走出,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但身上的衣着依然整整齐齐,仿佛刚刚遭受枪击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秦经纶往后退了一步护在了儿子的身前,他的神态依旧镇定,似乎周宇能避开子弹在他的预料之中:“你是个高手,很高的高手,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服软带着儿子离开这里,但是我是一个父亲,代表的还是秦家的脸面。。。”。
“从现在开始,我只代表我是秦嘉祥的父亲,而不是秦家的子孙。”
秦经纶摘下脸上的眼镜丢到了一旁,解开了西装的扣子,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丢到一边,顺手解开了衬衫上的两个纽扣,最后一手抹向腰间抓着皮袋向外一拉,扯出一柄软剑。
“爸。。。你这是。。。”秦嘉祥呆滞的望着自己这个父亲,从小到大,眼前这个男人的给他的印象一直是软弱,唯有在自己闯了祸时才会露出狠厉的一面,但这一面从来不是向着他。
只有在自己闯了祸或者想要钱的时候才会想起自己还有个父亲,才会叫上一声爸!这个辛辛苦苦为家族打拼下偌大基业的男人,从始至终都戴着那副黑框眼镜,文文静静,一点也不像秦家的子孙,不张狂,没有任何坏习,唯有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惹了祸时才会像一个狠辣的高位者,杀伐果断。
但从没有任何一面能让秦嘉祥觉得这么陌生,什么时候开始,父亲的背影变得这么高大了?
“嘉祥,以后你就不能再闯祸了,爸爸不在,没有人能帮你擦屁股的。”秦经纶笑着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眼中满是不舍。
“爸。。。我们回去。。。我把手给他,我向他赔罪!”秦嘉祥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内心深处涌上了一股无助的悲伤:“我们是秦家,只要先服个软就好了,手可以接回去的,爷爷肯定不会让我受委屈的,爸,我们回去好不好?”。
秦经纶摇了摇头:“没用的,你爷爷不会为了一个你去得罪一个修士,而且可能还不止一个,爸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是可能没什么时间了,爸的书桌第二个抽屉有一本留个你的日记,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爸没办法再来帮你了。”
“我一直在等着你长大,不过现在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
“今天的事我知道应该又是你惹了人家,但你是我的儿子,我不疼你谁来疼你啊。”
秦经纶收回了手转过身面对周宇,双手持剑,剑尖朝地,微微欠身道:“在下秦经纶,秦嘉祥之父,幼年得恩师传道,师承广成子一脉,七境剑修!平生第一次出剑,还请赐教!”。
“广成子的剑术啊?还算不错!”周宇点了点头,“广成子说过,唯有置之死地,他的剑才能一往无前!他的法宝玩的不错,但剑术上只有这一句话得我人可,不过我很期待你的这一剑。”
周宇的话没有对秦经纶造成任何影响,他向前一步,最后回头对秦嘉祥露出了笑容,再转头时,面色上只剩一片肃然。
剑啸声起,恍惚之间,依稀可见有仙人从秦经纶的剑上踏出,身下乘着金龙,一跌一撞步向周宇。
“好一剑风流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