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进城之后,立刻就被眼前繁华的景象吸引了,虽是冬日,各种各样的商铺都已经开始营业了,酒楼茶馆中人满为患,买首饰布匹的商铺挤满了来往的红男绿女,商铺前有着摆摊的商贩,胭脂水粉、居家用品无一不有,那被唤作秀儿的女子盯着这些,已经想着买哪些东西回去给自已的师兄弟们炫耀一番了,此次她与师傅时隔多年来到凤栖城,必然要大肆采购。“咳咳,秀儿,为师这里也没有多少钱,我们还要在城中住宿,这些东西先不买了,等以后有钱了,你想要啥都行。”
“等你有钱,那还不如等天上掉馅饼呢,走吧,去看看哪家酒楼的房间最便宜。”秀儿瘪了瘪嘴,也不纠缠此事。
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主街道,边走边寻找比较老旧的酒楼,终于在城南找到了一处冷冷清清的三层木楼,门匾上书“五福酒楼”四字,那道人看了就大声称赞:“五福,此名甚好!”秀儿也不理他,直接走进酒楼之中,看门的伙计一看来了客人,热情地招呼起来:“两位贵客里面请,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店?”
“要两间最便宜的客房,再烧几个小菜。”秀儿看到酒楼中没有几个人吃饭,掌柜在长长的木质柜台后面看着账本,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的意思,心想这家店八成没什么生意,在这里住下也花不了几个钱。
“好嘞,丁字号客房两间,一天十二枚大钱,饭菜的钱给您记账上了,退房的时候请您一并结清。”
“多少?十二枚大钱!我上次来,也只要八枚大钱。”秀儿还没说话,跟在身后的道人听到这个价格后,差点跳了起来。
“师父,你上次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这么多年过去肯定会涨价啊。”秀儿已经习惯师父一惊一乍的了,扶着额头向他解释道。“哦哦,原来是这样,徒儿说的在理。”道人也知道自已有些失态,轻轻一甩拂尘,控制了一下面部表情,又恢复了原本风轻云淡的得道高人模样。“客官,我们这已经算涨价很少的了,你看前面那几家酒楼,一间客房就要二十枚大钱。”伙计拍了拍身上,愁眉苦脸地说道。
“二位请坐,先喝点茶水,我去让后厨烧菜,”
师徒二人施施然坐下,想着先填饱肚子要紧,等吃完饭后再找伙计打听点城内的最新消息。
坐落在凤栖城东部,有一金碧辉煌的高楼,楼顶的琉璃瓦角顶向外延伸着,金色阳光若隐若现,古老的瓦片一层层地覆盖在上面,诉说着这栋建筑长久的历史。在楼前有一块两人高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数寸深浅的大字——御气门,下面是数十阶不同颜色、或深或浅的台阶,来往之人形形色色,多数人的眼神中都满怀着敬意。在楼中二层的一处房间,有着三个男子席地而坐,其中一位穿着黑色长袍的秃头壮汉开口说道:“那韩家云家摩擦不断,早晚要争个你死我活,再有三年就要开始域战了,城中家族如此不合,我看这凤栖城十有八九会沦陷。”
“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外患将近,竟然还在内斗。”壮汉身旁一位长须老者也赞同他的说法,微微点头。
“看来我御气门要换一座城池当做驻扎之地了。”最后一位面相看似是个少年,声音嘶哑却是让人一听就浑身不舒服。
“不用管他们,宗门大长老那边已经下令,这几年养精蓄锐,等到域战开启之日,全力守护山门。”壮汉说完后,三人便不再言语,城中两大家族的龙争虎斗在他们看来就如同小孩子打闹一般。
如此又过了十几日,凤栖城中的气氛愈发凝重,就连平民百姓也察觉出一些异样,晚上早早就关门休息了。
这一日,韩家的地下密室石门缓缓地向两边收起,缩到墙壁之中,从密室里走出来一位赤裸着上身的魁梧男子,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大步走出了密室所在的地下甬道。他一回到地面,就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飞弟,好久不见。”在甬道入口处守着的正是韩燕飞,他看到这个男子后,不由得喜上眉梢,“燕江大哥,你终于出关了,快快随我去见家主。”
说完就急不可耐地拉着他向家主的书房走去,被称为燕江的男子任由韩燕飞拉着,心中却是有些明白,家主安排给韩燕飞等人的第一次计划怕是无功而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