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随母亲在山中修行,有两三个月了。”这道不是假的,爱兰珠回应道。
“姑娘这修行得可真是时候。”那人叹了句,说道:“年前兰婧王遇刺,姑娘可知?”
“这倒是听说过。”
“兰婧王遇刺之后,便一病不起,这几月都未曾出来过,听泰安府里的人说,他们也再没见到过兰婧王,有人说兰婧王早已遇刺身亡…。。”那人脸色顿时黯然许多。
爱兰珠大吃一惊,她脱口道:“这不可能!”
“我也觉着不可能,要不泰安早就乱了,不过兰婧王是真的病了,这都几个月了,也不知何时能好起来……”
得知这个情况,爱兰珠不知怎地,心情有些沉重,她无处可去,茫然转悠,天色渐晚,听到街上巡捕催促行人早些回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很快,街上就只剩下她一人,很是显眼,犹豫半响,爱兰珠咬牙到了一家客栈,她在泰安府时也听闻有些客栈,只要你好言说说,也会给住一晚的,当然,这还得看人。
她觉得自己一个弱女子模样,假话说随身凭证丢了,或许能蒙混过去。确实,在第二家客栈,掌柜的通融让她住下,不过叮嘱她天亮要去官府报备。
爱兰珠算是松了口气,先对付过这一晚再说吧,可她没想到,掌柜的随即就后悔了,要是平时,通融下也就罢了,可现如今,兰婧王遇刺生病,外面又是洋人清兵来攻打,出事可就是要命的,他想了半宿,还是跑到官府去禀报。
迷迷糊糊中,爱兰珠被抓了,巡捕看到她时,诧异了半响,感觉她很面熟,很快,赶来的巡捕队长认出她是泰安府的那个黄月贞!
这还了得,居然是刺杀兰婧王的从犯!听闻这个消息,客栈掌柜当场便瘫倒在地,人真是不可貌相啊,幸好自己小心了一把,否则脑袋怕是要掉!
消息迅速到了陈玲那里,陈玲都有些懵了,她折腾月余,都放弃了追捕爱兰珠,心想她怕是早就逃回京城去了,没想到居然在泰安又听到黄月贞这个名字,她当时认为是相貌相似,抓错了。
当爱兰珠押送过来,陈玲细细打量一番,忍不住摇摇头,真是爱兰珠,稀奇了。
被人从床上抓起来那一刻,爱兰珠知道,自己完了,不过她倒是没慌乱,或许是她已经清楚,走投无路,这结局是必然的吧。
看着陈玲上下打量自己,爱兰珠感觉汗毛都竖起来,她咬咬牙道:“能给我来个痛快的么?”
“你想得美!”陈玲哼了声,她恨不得把爱兰珠折腾到死,怎会如此轻易的一刀杀了她?
让巡捕离去,陈玲坐在椅子上,盯着爱兰珠:“这几个月,你躲哪了?”
爱兰珠咬牙不吭气,只是瞅着陈玲。
陈玲笑了:“爱兰珠,你信不信我先挖了你一双狗眼!”
爱兰珠花容失色,有些站立不稳,她不是怕陈玲挖她眼睛,而听到爱兰珠三个字,吓着了,那巡捕抓她时,也只问她是不是黄月贞,她的真名,陈玲从何得知?
“你怎知我的名字?”爱兰珠颤抖着问道。
陈玲再次轻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爱兰珠,你那什么额娘,可在我手里,你没想到吧?”
身子一晃,爱兰珠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半响,她挣扎着跪在陈玲面前:“陈大人,我额娘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了我额娘,你要怎么对我都行……”
“行啊,那你先告诉我,那一天晚上,你和载津是如何密谋的?”
连载津都知道,爱兰珠叹口气,只得将张青令她酉时去见刘奇的事情说了,只有载津如何到了刘奇身上,她不知道。
随后拿火枪的事情也说了,只是开始说何涴婧突然来后的事情,爱兰珠脸色越变越红,声音小得她自己都听不到。
“这些就不用说了,说说载津怎么安排你跑,你又躲哪去了?”陈玲蹙眉打断她。
听完她的叙述,陈玲半响有些回不过神来,居然躲在尼姑庵里,她有些苦笑,想不到载津安排的,就是杀了她,这阴差阳错的,却让她保住了性命,联想到她母亲,陈玲摇头,难不成上天不让她们死?
“来人,将她押下去,好生看管……”
门外闻声进来两人,爱兰珠急忙磕头:“陈大人,您答应放了我额娘的……”
陈玲不耐烦道:“什么时候放,那是我的事!”
“陈大人……”爱兰珠哭喊着被拖了出去。陈玲坐着想了半响,起身走出屋子,此事还得和大哥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