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既然事出有因,那我们又怎么好苛责后辈呢?”
“我早就说过了,白君毕竟是我安国第一天骄,又在含光学院学习了这么长时间,什么样的毛贼能对他造成威胁?你们啊,就是爱瞎想……”一个又一个权贵笑呵呵的说着,表情都真挚的很,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副幸灾乐祸,暗自释放恶意的模样。
宋家族长自然也不会揭穿他们,大家就这么其乐融融的簇拥着宋白君上了马车,然后就要回归白云城。
宋白君这时候还咳嗽了两声,面容苍白了几分,看的某些人眼睛一亮。
其他人各自上了各自的座驾,宋家族长自然是上自家儿子的马车,父子间看来是有话要谈,其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各自眼神闪烁,某些神念和传信手段在一辆又一辆马之间起伏不定。
宋白君的马车当先而行,九头杂血麒麟哪怕受伤颇重,可行走之间依旧奔行如火如雷,威势惊人,引发众人侧目。
“你不该如此啊,”宋家族长叹了口气,放下了帘子:“本来我宋家位极人臣,就已经被大王猜忌,后来你展露天资,就更是让这王都风起云涌,直到你前往域外求学,各种风波才稍微安静了一点。”
“今日归来,你早该知道,这安国沉寂的风云必会因你而动荡不休,再如此高调,岂不有威逼大王之意?”宋家族长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教训着自已的孩子,心中一片阴霾,只觉得本就风雨飘摇的家族命运这下子更加黑暗了。
“呵~”相比起自家老爹的担忧,宋白君则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声:“难道我们拼命认怂,乖乖给人家当狗,就万事大吉了吗?”
“父亲,我走之后你一直为了家族忍辱负重,甚至为此遭遇数次羞辱,家族产业凋敝,英才凋零,结果如何?”
“那昏君有一丝一毫要放过我们的表现吗?”
看着直起腰身,缓缓坐直,双眼爆射神光的宋白君,宋家族长一时间居然觉得自已的儿子有些陌生,忍不住惊愕的指着对方:“你,君儿,你没受伤?”
“当然没有!”宋白君轻轻伸手在脸上一抹,就如同换了张皮一样,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原本那脸色苍白,透着病态的面容却消失不见。
他显现出来的精神状态极为饱满,目光炯炯有神,面色红润健康。
看着老爹惊讶的模样,他呵呵冷笑一声:“昏君果然心性狭隘,居然暗中指使手下精锐杀手在半道上埋伏于我,不想让我活着回到王都……可若是没有足够自保,甚至掀翻一切的力量,我又怎会冒冒然回来?”
看着自家儿子如今这么一副野心勃勃的样子,家族祖上曾经出过权臣的宋家族长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愕然良久,脸色阴晴不定,纠结无比,痛苦的说道:“可我是整个宋家的族长啊!”
“我总不能拿全族人的性命,来跟你赌那么一个随时可能会身死族灭的未来吧?”
看着自已的儿子,宋家族长咬了咬牙,突然说道:“君儿,从小你就表现的很是沉稳谨慎,一向有勇有谋。”
“这次域外求学,你在域外那些皇朝净土中有没有打下什么基业?”
“也不需要有多少,只要能够让我宋家提前安排一部分族人过去开枝散叶,不至于因为失败而全族被灭,保留一份香火就可以了!”
这几乎已经算是表态了。
只要宋白君同意设立这条后路,宋家族长就愿意押上整个宋家,跟他一起干大事!
看着老爹的那张脸,宋白君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激动,只觉得一阵暖洋洋的:“爹,你就放心吧,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说着说着他又恢复了那曾经翩翩贵公子的风流气度,自信无比的说道:“你放心,那一天绝对不会到来,我们宋家一定能够成功!”
父子二人都是聪明人,从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当中,已经能够听出一些弦外之音。
宋家族长立马就激动了起来:“君儿,你的意思是说……”
宋家族长刻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难掩激动的询问:“有人会出手帮忙?”
“是!”宋白君的回答相当肯定,他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爹,实不相瞒,这么多年来我漂泊在外,也不仅仅只是认真求学那么简单而已。”
“我通过我家师尊的人脉,成功获取了一些大人物的承诺和助力,他们对昏君的做法和理念很是不满,早就想要除掉这个阻碍了……实不相瞒,在我回归王都的这一车队里,就有一些来自域外的顶尖高手!”
这话相当于定心丸,一下子就将宋家族长心中的疑惑和忐忑不安全部消除,让这位经历过无数风风雨雨的中年男人喜笑颜开了起来:“回府之后一定要请几位先生现身,我要亲自感谢他们的相助之恩!”
父子二人正在商量着阴谋颠覆安国的阴谋,这个时候车队已经进入了白云城。
沿途这一路上全部戒严,道路两边是披甲执锐的精锐士兵。
本以为不会再出什么意外,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道路一边的民房巷道当中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每个月几百文钱,你拼什么命啊你?”
“整个的白云城,犯案获罪的犯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就非要追着我不放呢?”林默一边在狭小的巷道当中闪转腾挪,一边悲伤大吼,甩手将手里的剃刀以小李飞刀的手法打了出去。
“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公理,还有正义!”强行追上来的银章捕头双手闪过一道如玉般的光芒,抬手强行抓住了那飞来的剃刀,被震的往后退了两步,只感觉体内五脏六腑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气血上涌,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好在他自控力惊人,深深给忍住,并咽了回去。
心中的惊讶却怎么也忍受不住地翻涌起来:“这人好生奇怪,分明体内没有一丝法力,根本就是个普通人,却能与我斗战这么多回……究竟是他太过独特,太强大了,还是我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