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眨眼就过了,白云知府公开审理缝尸案的日子到了。
许久没有露面的宋白君依旧身着一身白衣,姿态风流的来到林默面前,一阵嘘寒问暖。
林默身上穿着一身单调的青色长衫,微微拱了拱手,说道:“有劳哥哥挂念,我这些日子过得还好,您家里招待的相当周全。”
“今日知府大人开庭审案,说实话,我心里着实是没底呀,毕竟住进宋家的这段时间里,我一直被你和您的家人养得白白胖胖的,对外界的风风雨雨不闻不问,实在是不知道知府大人会怎样看我,也不知道那位孟捕头都掌握了些什么……”
这是在埋怨宋家的人把他看管的太严。
宋白君哈哈一笑,并不接这个茬:“林老弟不必如此做态,其实我们宋家能做的事情不多,在很多事情上都并不那么周全……就拿前几天令尊的事情来说,说实话,的确是我们疏漏了,所以才造成了这桩惨剧,还要请老弟你不要记恨哥哥我。”
话是这么说,宋白君却屡次谈及林二被挫骨扬灰的话题,拼命往林默心里扎刀子,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林默眼看好好说话没用,干脆就顺着对方的意,摆出一副义愤填膺,满腔怒火的样子,指天骂地,甚至对宋白君和宋家都颇为怨恨。
宋白君表面上一次一阵阵告罪,暗地里却极为满意。
看得林默一阵愕然,搞不懂这位到底是怎么想的。
眼看成功撩拨起了林默心中的怒火和怨恨,宋白君也终于愿意讲点干货了:“林老弟,关于这次审案,其实你完全不用急,我们宋家也不是吃干饭的。”
宋白君大袖一挥,信心满满地说道:“失去了直接用阵法和法器回溯时光的手段之后,夜卫完全乱了阵脚,也就那个捕头还懂得怎么查案。”
“但关于这个案子,从上到下所有的证据链基本上都已经被我们给洗了一遍,他们找不到什么可以定你罪的真凭实据。”
“白云知府一向是个聪明人,这么一个大案子扔到他头上,他本就避之不及,眼前的局面是他所最满意的,最后他应该会选择和稀泥,把这桩案子无限期往后耽搁,或者干脆扔到其他人头上……”
宋白君讲的头头是道,让林默心中也多了些底气。
他乘坐着宋白君的车马来到了知府衙门,一路上和宋白君谈天说地,倒也颇为自在。
这位宋家的麒麟子不仅修为高深,天资惊人,说话也风趣幽默的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林默甚至感觉,和他谈话都会上瘾。
到了现场两人才发现,此地的情形与自已一路上准备和了解的有些不同。
原本应该是此地主人的白云知府不坐在青天白日图下,被挤到了左边,对面是个不苟言笑的官吏。
将白云知府挤走的,是个穿红袍的大官,早就坐在那里,手中把玩着几个令牌,看到宋白君走进来,立马投来似笑非笑的视线。
看到这名大官,宋白君的脸色也不由得一沉:“蒋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官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蒋大人双手一摊,一副听到了笑话的模样,他抬手甩出一份诏令,大声叫道:“大王有令!”
“缝尸人一案名动朝野,震惊天下,早已引起民众惶恐,苍生不宁!”
“为求速破此案,今令大理寺卿蒋公干、刑部侍郎温言清联合白云知府三堂会审此案!”
看着得意洋洋的蒋大人和分列左右两边,满脸麻木和冷漠的白云知府和温大人,林默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今天这一关不是那么好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