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声线慵懒散漫:“顾医生纡尊降贵跟我回去住?”
“不要,你家里不能吃零食,早上还要跑步。”
江祁云有很认真的在考虑,“可以让你吃,也可以不跑步,我可以陪你打网球,我比温修宴厉害。”
听他提到温修宴,顾慈的神情稍稍有几分不自然。
温修宴可不是江怀谦,到底是不一样的。
她思索着,以前她在温家那段经历,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
可那又怎么说呢……
他和温修宴关系那么好,说出来不就是挑拨离间么?
算了,先不说吧。
她继续小声吐槽:“那你也不让我喝碳酸饮料。”
他只喝水,冰箱里也大多是矿泉水,最多只有点果汁,她就从没见过任何碳酸饮料的影子。
男人微微皱眉,“你喝了江逾白也要喝,他牙不好。”
顾慈放下勺子看向他,“江祁云,我发现你这个人说好话怎么没好脸,你但凡好好和他说,也不至于他对你这样。”
明明是关心,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了个味,成了不容商量的强势。
“我妈妈就是这么对我的,还好小白还小,还有缓和的余地。”她的语气有些低落。
江祁云看着她,眸底掩藏着几许意味不辨。
抛开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血缘关系,也许就是自身经历的感同身受,才让她对江逾白有格外的怜惜。
她说过她的每一段经历都是寄居,所以才想有个自己的家,她曾经应该是真的想嫁给江怀谦的。
江祁云的眸色恢复如常,他打量了下周围,“顾女士给你买的这个房子还不错。”
“是啊,五六百万呢。”
江祁云能看得出来,这套房子里的装修是费了心思的,离她上班的地方也很近。
他想起与那位顾女士为数不多的两次交谈。
他思索片刻,道:“其实,顾女士没有想象中的不爱你。”
“是吗。”
顾慈低下头,虽然是一个疑问词,却被她下降的尾音变成了陈述词。
她是不敢抱有奢念的。
片刻后,她重新抬起头,莞尔轻笑。
“没事,我马上就要二十五岁了,是个很标准的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子了。”
江祁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想起昨天在温家老宅里外婆和他说的那些话,太懂事的孩子不见得是好的。
招人心疼。
“那你学学江逾白吧,他有时候会闹也会作,我一般不惯着他,但我会惯着你。”
他看向她的眼神那么静却又那么缱绻。
她可能知道江逾白那些甜言蜜语是从哪里遗传来的了。
顾慈抿了抿唇,低头继续喝粥,掩饰着自己的心里泛起的泡泡。
他这么会,年少的时候得是多少女孩子的梦。
这心里的话要是被他听到,他肯定要补上一句,现在也是。
自恋狂。
……
出门时候,顾慈在门口换鞋,江祁云站在一旁。
他看着壁钟上的时间,以前也没觉得相处的时间原来只有这么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