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偷偷看向印老板,见老板没反对,低着头快速离开了厨房。
“这、这到底是谁给我儿子吃这种东西啊,”印老板嫌恶地道,“这为的什么啊。”
仇诗人扯了下嘴角,并没有要给印老板解释,后来私底下告诉我,那是给印少华肚子的胎补充“营养”的,也就是说,这房子里,还存在着鬼胎的“同党”,那人可能也是杀余蒋的凶手。
“那‘豆腐脑’是人脑子里的,那个人杀了很多人了吗?”
“不,应该是从刚死的尸体上弄来的。估计要么去了太平间,要么去了火葬场,偷了不少尸体吧。”
所以,印少华吃了不少死人脑子里的“东西”?如果他知道的话,会不会吐个三天三夜啊?
但这会死人活人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反正吃的,都是人脑子里的。
“走吧,”仇诗人没有处理那碗“豆腐脑”的意思,“手术房应该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等了许久,陪着我们从地下室到厨房,又得知了“豆腐脑”的事,印老板都已经快失去耐性了,听到仇诗人总算要处理“正事”了,脸上都快笑出花来:“好了好了,都准备好了,大师请。”
所有的设备都安放在印少华房间的隔壁,确实是设施齐全,这几年,印家着实敛了不少财啊。
请来的医生已经等着了,印少华也被他母亲和彤欣扶了过来,他一边往手术台上躺,一边挺着肚子哎哎叫,没一刻消停过。
医生在仇诗人的示意下开始准备工作,给器具消毒,让其余人等都出去等,那个彤欣还真对印少华爱得深切,她还忧心地问我手术能不能成,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多看了她两眼,淡淡道:“成不成看他自己吧,我也说不准。”
她只要不舍地频频回头看印少华,直到出了这临时的产房,至于印太太,她原本是想留在产房的,仇诗人两句话,让印老板将她赶出去了。
套着消毒过的手套,医生举着双手忐忑地走到仇诗人面前:“能、能行吗?”
她就是第二次给印少华做手术,给印少华切下第二块皮的那个大夫,毕竟再找个新的大夫就要花很多解释,还不如找个原就了解印少华情况的,知道这事非科学能解释,就比较会听仇诗人的吩咐。
坏处就是,医生对即将到来的手术很惶恐,没有平时的镇定。
“没事,就按照往日那些剖腹产的手术来做。”仇诗人不发脾气时,冷静从容,浑然天成的霸气,向来很能安定人心。
医生点点头,看了眼印少华:“那,需要打麻醉剂吗?”
仇诗人也朝印少华看去,后者离了妈妈和女友,原本就惶恐,对上仇诗人藏着刀子的眼神,更加不安,然后就听到仇诗人嘴唇轻启,缓缓说道:“要什么麻醉剂,直接来。”
“不不,不行。”印少华惊慌地抗议,“不要麻醉,是想痛死老子吗?”
他可是深切地体会过肚皮被切开是怎样的痛。
仇诗人皮笑肉不笑地:“打了麻醉,取胎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这麻醉打还是不打,你自己选。”
这话绝对是坑他的,不过我知道,印少华不知道啊,经历过几次,他现在对仇诗人的话是信了百分之八九十的,为了能够摆脱鬼胎,能够保住这条命,痛就痛吧,忍忍就过去了。
仇诗人转头对我说道:“班澜,你站在他身旁,一有情况,就将你的手搭上去。”
“嗯?”
“你‘体质属阴’,里头那娃会喜欢。”
他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医生也准备就绪,一个罩子,将印少华的脸和他的肚子隔开,以免他看到手术的情况,而在光着的大肚子上,仇诗人盯着那肚子看了几秒,在上头比划了一下:“就从这切开,能准到吗?”
毕竟不是女人的肚子,跟子宫位置不一样,所以他给医生指了确切的位置。
医生表示可以,然而在她拿刀的那刻,她神情就恍惚了起来,下一秒,仇诗人在她背上拍了一下,她就清醒过来,甚至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继续朝着仇诗人刚给的位置切下去,印少华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
他的四肢都被牢牢困住,再痛他也没办法挣开,他已经做好承受疼痛的准备了,可真正疼起来他又受不了,所以他开始骂,一边惨叫一边骂。
仇诗人见医生被叫声影响到,一个禁语术打在印少华嘴上,让他再无法发出任何声音,隔着罩子,就当他这个人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