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的最恨那些折腾死医生自己却不配合的病人。
「把药喝了,我立即走。」
「我说了不喝——」伽宁话还未说完,楚誉一个上前逮住她逼她喝下去。伽宁的倔脾气不是假装的,扭着头躲,还可恶地把不小心灌进嘴里的药吐出来。
楚誉眸一凛,捏住她的后颈,迫她抬头,他喝了一大碗药,低头堵住她的嘴喂她!
「唔——」伽宁惊得瞪大眼,想挣脱开他,他却死死地含住她的嘴不放,嘴里全是他喂过来的药汁,她一个呛住只好吞咽下去。
她喝下去了,都喝下去了!他还这样不放,伽宁气急败坏地捶打他,楚誉方才抬起头。
「咳咳…你!」她不知是气急还是羞恼,整张脸涨得通红。
这药能对冲她体内的毒,但对于正常的他来说不是药而是实打实的毒,他这个当医生的也是够拼的。可他盯着她嫣红的嘴唇,只想着把剩下的药也给她喂了。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伽宁没想到他还来一遭,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拼命地抵抗,可她很快发现,如果一个男人真要强迫一个女人,那女人的力气真是可笑又可悲的小。
最后她气呼呼地瘫在他霸道又无理的臂弯中。
不论他的出发点是为她好,他就是占了她的便宜。然而伽宁没心情纠结这些,哇地一声痛哭起来。楚誉清楚她哭成这样并不是因为他,叹息一声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拍抚她的背脊。
他很想告诉她,这事真怪不得东纶,东纶也不好受,这两天都做起鸵鸟躲着她。但他们二人的事他不想也不能掺合,他自己已经乱七八糟了。
不知是伽宁伤心过头还是药效发作,也可能两者兼有,她突然晕厥了过去。楚誉把了她的脉确认无事,横抱起她走向床。他轻轻地将她放倒,仔细地替她盖好被子。忽然转过头望去门口——绛雨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
楚誉瞧见她的模样微微蹙眉,离开时对她淡淡说道,「好好照看她,有劳了。」
——*——
兩人在床上膩了好一會,伽寧摟著他的脖子貼緊他,嬌媚乖順的像只小貓。她盯著這張怎麽看怎麽美的臉,心裏羞答答又喜滋滋的。
白東綸不自在地輕咳一聲,知道這小東西對美色不是一般的貪戀,但每次這樣不知收斂地望眼欲穿,讓他很懷疑自己除了這張臉一無是處。
他不想變得像個女人似的擔心容顏衰老。白東綸輕輕拍了拍她的屁股,作勢起身,「今晚想吃什麽?我命人去做。」
他問的隨意自然,仿佛和她同吃共住是極平常的。伽寧想起自己在錦翠宮吃的那些——
又想起了她的娘,錦妃。
她突然變得拘謹不安,「大白…」
白東綸嗯了一聲,察覺到她神情的變化,不露痕跡地抿緊唇。
「大白…」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嬌軟些,「寧兒有事…想求大白…」
她越說越小聲,因為白東綸的表情有些深沈,可是既然她沒死還活著,夾在兩個都是她至愛的人中間,她能做的似乎只有求情和討好。
伽寧鼓起勇氣說下去,「寧兒想求大白放過寧兒的娘和外祖父。外祖父對寧兒很好,娘更是極疼愛寧兒。」
讓她服毒算哪種疼愛!?白東綸很想質問,可他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根本不敢開口說任何話。他怕來這永安殿,便是不想讓她讓自己讓兩人面對這件事。
伽寧見他默不作聲,以為他不為所動,焦急地撲住他,「大白!寧兒求求你了!寧兒不能沒有娘!」
白東綸身軀一震,臉色灰暗下來。他太清楚失去母後的痛苦,所以徹底不知道怎麽辦。
他比誰都希望錦妃活著,他也第一時間派了宇文昆,然而還是晚了。
伽寧這般求他,他卻無動於衷,心裏不禁起了怨,賭氣似地推開他,「我不要呆在這!我要回錦翠宮!」說完扭頭就走。
白東綸立即抓住她綁在懷裏,「寧兒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