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轻染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走到椅子上坐下,脸上红晕未褪,对云浅月询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这几日一直忙于军机大营之事,并没听闻你和弱美人被困在地下佛堂。若不是傍晚夜天煜派人给我传话,我还不知道。”
“你没有听闻?军机营的消息这么闭塞?”云浅月挑眉道。
“不是军机营消息闭塞,是外面根本没有半丝消息露出。若是早知道的话,我早就赶来了,哪里用等得今日?”夜轻染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对外面封锁了消息。”云浅月笑了一声。
“嗯,是封锁了消息。”夜轻染点头,担忧地看着云浅月,“我见你气色极差,脉息虚弱,可是受了大伤?”
“没有,就是武功尽失了而已。”云浅月摇摇头。
“你武功尽失?”夜轻染一惊。
“嗯!”云浅月点头。
“那日你我在后山烤鱼时,你体内的两大内力虽然尚未融合,但也有融合之象。你的内力其实极深,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你的,如何短短几日就武功尽失?”夜轻染疑惑道。
云浅月想着:看来夜天煜也只是给他传了信而已,并没说具体情况。她便缓缓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讲述了一遍,自然同样略去了她帮助容景治好寒毒和顽疾以及掩藏了金像之事。
夜轻染听罢,沉默片刻道:“居然对你下催情引,这件事情和夜天倾脱不了关系。”
云浅月不置可否。
“是狐狸就早晚会露出尾巴,你如今无事就好,也不用急着追查。”夜轻染压低声音道:“他毕竟是太子,没有确凿证据,还是小心开口为是。”
“我知道。”云浅月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听着外面喊声吵闹声终于停了,她问道:“你军机营的事情处理好了?如今急急赶来属于擅离职守,不会再出什么乱子吧?”
“没事儿!我这些天将那帮子玩意儿都收拾了个服服帖帖,看以后谁还敢给本小王捣乱。惩治了几个,如今大部分都老实了。”夜轻染哼了一声,“若不是上回有人在军机营故意暗中搞鬼。如何会出乱子?不过我离京七年,如今回来在军机营脚跟不稳,正愁找不到名目下手收拾那帮子玩意儿呢!有人正好给我创造了机会,算起来我该谢他。”
云浅月想:本来那日她觉得是容景给夜轻染在军机营找了乱子支走他,但后来一想容景那人从来不会做多此一举的事情。他既然让她爷爷给夜轻染书信警告,断然不会再费力气去整别的。况且军机营不同于别处,想要作乱也不是谁都能出手的。如今不用想也知道那人是谁了!不过,那人估计没想到夜轻染正等着别人给他整乱子,他好趁机肃清呢!她笑了笑,“看来离我去军机营参观的日子不太远了!”
“嗯,不太远了!”夜轻染阴寒的脸总算缓和了些。须臾,想起什么,又板下脸,“还以为那个弱美人能好好照顾你,原来真是弱,居然自己也被关了三个日夜。他不是很能吗?居然连机关之术都破解不了,我看他天下第一奇才的名声拿去喂狗得了!”
“我觉得也是,浪得虚名!”云浅月深以为然。
“原来那个家伙不是万能的,以后他再惹我,我就拿这件事情笑话他!”夜轻染话落,见云浅月点头,他顿时笑了,起身站了起来,抖了抖沉重的盔甲,皱了皱眉道:“你没事儿就好!我过去看看弱美人,看他被扒下一层狐狸皮没有。你继续睡吧!我明日不走,早上再过来看你。”
“好!”云浅月点头,躺下身,盖上被子,熄了灯,继续睡去。
夜轻染抬脚出了房门。房门外,彩莲等三人早已经穿戴整齐守在门口,见夜轻染出来都松了一口气。夜轻染瞥了三人一眼,向西厢院子走去。
三人对看一眼,齐齐回了各自的屋子。
夜轻染刚走了几步,就听到院门口有熟悉的脚步声急急赶来,便停住脚步转头看去,就见到夜天倾和云王爷来到。他眸光轻闪,当先打招呼,“太子皇兄,云王叔,好久不见!”
“轻染,你怎么半夜上了山?还闯女子闺阁打扰月妹妹!”夜天倾对夜轻染呵斥道。
“太子皇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闯月妹妹的闺阁了?我是半夜睡不着,实在想景世子得紧,所以就来看看他,不想黑灯瞎火走错了院子,叨扰了月妹妹而已。”夜轻染冷哼一声,见夜天倾一时失语,他不再理会于他,足尖轻点,飘进了西厢院子。
夜天倾满腔怒火一时压在心口,只能恼怒地瞪着西厢院子,他自然不相信夜轻染的话。
“原来染小王爷是来找景世子的,月儿无事就好!太子殿下,月儿看起来还在睡着,我们回去吧!”云王爷看向夜天倾。
夜天倾点点头。二人转身离开了后山别院。
云浅月听到夜天倾和云王爷离开,灵台寺彻底安静了下来,她又继续睡去。
她刚要睡着,就听到西厢院子传来夜轻染的哈哈大笑声,响彻云霄。须臾,又听到他得意大叫:“弱美人,你也有今日,居然武功尽失?真是苍天有眼!看你以后还敢惹本小王不?你敢再惹我,我就将你的狐狸皮从外到里,一层层扒下来喂狗去……哈哈……”
云浅月嘴角抽了抽,心想容景和夜轻染真是冤家。她凝神细听,没听到容景的声音,想起那家伙武功尽失,自然没有夜轻染底气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