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到底想怎么样?”妖娆捂着心脏的位置,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具男人,金眸中的杀意不加掩饰,她心惊,身体中的灵力在挣脱定身术之时就已被吞噬,而此刻九尾银戒传给她仅有灵力也在一点点流逝,她感觉到了生命正在枯竭,她不知道的是,冰女的身体本就是用灵力所保存下来,此刻灵力的流失,足以让她的身体灰飞烟灭,肉眼可见的速度,满头墨发此刻已变成了银色,脸色也慢慢变的苍白。
见此,面具男人大惊,一个闪身把妖娆抱进了怀中,冷冽的语气中参杂着些许无奈与心痛,但更多的是嗜血,“想死,没那么容易,这次就算是死,你也要死在我的怀里。”说完把她轻轻抱起放在了床上,却不想不小心碰到了头上的玉簪,一头银色披散在床榻上,显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面具男子一怔,扫了身后白衣人一眼,只见他们一个甩手把手中的三人扔在了地上,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玉小瓶,缓缓向前,屈膝递给了银色面具男人,随后退到了一边。
被仍在地上的月与日早已心惊不已,他们紧紧的盯着床榻上的妖娆,眼珠中充满了血丝,担心与自责不言而喻,而雪衣双眼通红,泪如雨下,张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房间内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沉默。
面具男子坐在床边,从白玉小瓶中取出了一枚丹药,伸手喂进了妖娆嘴里,仔细的观察着她的情况,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妖娆的情况并无起色,面具男人一惊,急忙替把把脉,这才送了一口气,丹药虽没能补回她的灵力,却也制止了灵力的流失,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刻,昏迷的妖娆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动了动身子才发觉,灵力已经停止流失,生命也不再枯竭,只是此刻的身体犹如初生的婴儿,浑身虚弱与无力,更加感觉不到一丝灵力的流动。
挣扎着坐了起来,而此时满头的银丝披散在胸前,妖娆愣了一下,嘴角泛起自嘲的笑意道“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死在你的怀里。”再也不去看他,转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三人,眼底闪过自责与冷冽。
“你找死。”见妖娆如此说,面具男人眼底的心痛瞬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浓浓的嗜血与冷意,说完一把掐住了妖娆的玉颈,眼底的杀意据显,“咳”面具男人在看的妖娆那惨败的脸颊时,迅速的放开了手,眼底闪过自责,他不是想保护她,赎罪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而不是此刻如同敌人一般。
“怎么?舍不得?既然此刻舍不得,那当初怎会舍得?”虽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眼前的面具男人做的一切,都让她发自身魂深处的恶心与厌恶。
听闻面具男人震惊的看着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可置信道“你到底是谁?”他心惊,当初做的一切只有当事人知晓,为何眼前的女人会如此问,难道她知道当初发生的事不成,既然她占用了冰儿的身体,那就休想逃离他的身边。
妖娆嗤笑道“我是谁难道你不知道?你就死了那条心吧,就是死我也不会跟你走的。”说完也不理面具男人,摇摇晃晃的下床,却不想被面具男人一掌打的倒在了床上,就算没用灵力,只是单纯的一掌,妖娆就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口血。
面具男人见此,眼底闪过一抹惊慌,但再次被冷冽给压了回去,只见他起身缓缓的做到了一旁的贵妃塌上,向一旁的白衣人招了招手,白衣男人收到命令,径直走到躺在地上的三人,顿时一顿拳打脚踢,“住手,你们快住手。”虚弱的的声音一声声落入了鼻青脸肿的三人二中,一滴滴男儿泪落下下来,难过并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是那满头银丝的女子口中的痛苦与自责。
妖娆恨自己的无能,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受伤,却无能为力,“你到底想怎样?要怎么样才肯住手?”妖娆累的,真的累了,虚弱的身体靠着仅存的心念支撑到了现在,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渴望那人的怀抱,她无法不管三人,一个是她最亲的弟弟,两个是她最忠诚的伙伴,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死。
金色的双眸变的黯淡无光,嘴角扯出脸一抹自嘲的笑,她本该是最高贵的吸血鬼,而这具惨败的身子本应是那世人所尊敬的创始之主,却为何落得这般,为何眼前的面具男人要如此逼她,眼底划过一抹红光,既然天命如此逼她,那她就逆天,血族最高的禁术,自爆,今日她就送眼前这个肮脏的男人下地狱,转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三人,暗淡的金眸中划过一抹温暖。
月与星恨急了此刻的无能,刚才妖娆的那一眼,他们看懂了妖娆的意思,要他们帮她照顾好雪衣,这简直是嘲讽,他们不明白妖娆此刻要做什么,但却看懂了那暗淡中的温暖,那温暖就如同消失之前的唯一。
白衣人收到面具男人的命令,停了下来,退后站在一旁,“我要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说完径直走到床榻前,注视着床榻上的妖娆,心底的渴望侵蚀着他仅有的理智,“我答应你,不过你必须马上放了他们三人,然后离开人界。”对于面具男人的身份,妖娆那日就曾怀疑过,但从今日看来,眼前的银色面具男人,绝对是神界之人无疑。
对于妖娆的话,面具男人笑出了声,轻喃道“能跟我讲条件之人,除了你,我还真是找不出第二人了,不过我答应你,妖儿,看来你对这两中丑陋的魔物与这个卑贱的人类倒是很关心啊。”说着眼睛微眯,冷声道“妖儿,你知道的脾气,只此一次,如若下次你再敢如此关心别的东西的话,那就休怪我无情。”说完对白衣人招了个手。
对于面具男人的话,妖娆也不回答,只是静静的注视着被放开的三人,“姐姐,姐姐不要。”雪衣一被放开,就张开了嘴,抽泣了起来,向妖娆的方向跑来,却不想还没到妖娆身边,就被其中一个白衣人一掌打的撞在了墙上,而月与星与其余的白衣人早已打成了一团。
“都住手。”妖娆闭眼,语气冷冽道,就在雪衣跑过来的那刻,她明显感觉到了杀气,而那杀气就是从面具男人的身上发出来的,此刻她能做的就是保住三人的命,除此之外,她再也没用别的办法了。
“主子,属下有罪。”星跑过去,抱起不远处昏倒的雪衣,放在了贵妃塌上,走到月的身边,“咚”的一声,两人跪在了地上,刚才的一时冲动,差些伤害到了用命护着他们的主子,身为魔界的四大魔皇之二,却在主子有难之时无能无力,他们就算是死也无法弥补他们的失责。
面具男人并没有给妖娆说话的意思,一把抱起了床榻上的妖娆,扫了一眼白衣男子,瞬间消失在了汀兰水榭之中。
“月,你杀了我吧,我没用保护好主子,不仅害的主子灵力尽失,还害的她差一点没命,现在又被神界的人抓走了,我愧对魔尊的交代,更加愧对主子的救赎。”星跪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房外,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世人都是魔无秩序,无目标,无欲而无不欲。但是魔是任性的,不明白什么是情感,但看到后、感动后,却毫无道理的想要拥有,但世人都错了,魔虽如此,但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为了关心之人,他们会抛弃不死的生命去保护,去关心。
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大声吼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主子为了救我们,此刻下落不明,我们此刻要做的就是救主子出来,而不是寻死。”骂完之后快速的抱起贵妃塌上的雪衣,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星,冷声道“要死也要把主子救出来出来再死。”说完迅速消失在了原地。
星愣了愣,收起情绪,也跟上了月的身影,月说的对,妖娆为了救她们的命,此刻下落不明,他此刻要做的是去救她,而不是在这里寻死觅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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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儿,收起你那不知死活的心思,我可没用多大耐心。”面具男人骨节分明的玉指轻轻附上脸上的面具,而这时才隐约看清那人的面容,乌发束着白色丝带,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飘散,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带着几分疏狂的味道,但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
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都应似他这般,才称得上是美男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两鬓不束,微微飘拂,懒懒的靠在琉璃车壁上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他只是随便穿了件白色锦衣的袍子,觉得就算是天使,也绝对不会比他更美,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
对于面具男人的容貌,妖娆都不由为之一振,要说世间能与夜圣尊匹敌者,怕是除却石堡中的男子,就剩下眼前的男人了吧,“你到底是谁?”眼前的男人,不仅修为深不可测,身份更是扑朔迷离,就算是自爆,她此刻也有些不太确定了。
骨节分明的的玉指轻轻的挑起妖娆胸前的一缕银发,微微向前靠去闻了一下,轻喃道“妖儿,你好香。”妖娆死死的掐着手心,生怕一不小心晕了过去,她恨极了眼前的男人,死她并不怕。
“妖儿,看来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不过没事,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白帝狂,身份嘛,你猜?”轻喃的语气犹如恋人耳边的厮语,如画的容貌漂亮的不似真人,但他眼底却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掠夺,不由的让她身体紧绷起来,死死的盯着眼前之人。
白帝狂嘴角泛起意味不明的笑意,轻声询问道“妖儿,你在怕我?”却不想这时不远处传来浓烈的杀气与黑雾,白帝狂不由的收起那抹慵懒,把琉璃玉车中的妖娆抱在了怀中,眼底划过杀意,随后轻笑道“妖儿,看来想要带你走还真是有些麻烦哪,不过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让你死在我的怀中。”
妖娆听闻,自嘲道“你认为你还有什么能再威胁到我的手段?可笑至极,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死,更不会死在你的手里。”说完莞尔一笑,一掌打向了白帝狂的胸膛,却不想他早已发觉了妖娆的动作,在她动手之际就闪身退到了后面,“妖娆,你不乖哦。”说着就要拉她入怀,却不想看见的是她嘴角那抹讽刺与落下琉璃玉车的场景。
伸手挡了下刺眼的眼光,这才发觉琉璃玉车是由白衣人驾车,飞奔在空中,而她从琉璃玉车中出来之时,就在急速下滑,讽刺的看着飞奔前来救她的白帝狂,却不想在这时,落入了一个犹如寒冰的怀抱,抬头望了一眼来人,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轻喃道“你来了。”
“嗯,我来了。”轻喃的语气里参加着浓浓的心疼与恐惧,紧紧的抱紧怀中之人,似冰的身体慢慢的暖了起来,周身黑雾弥漫,强大的杀意震的不远处琉璃玉车晃了晃,驾车的白衣人生生的吐出了一口鲜血,白帝狂冷笑“放开她。”说着周身泛起白雾,向妖娆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