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那一串含着嘲弄的大笑响彻了屋子时,他们反而不怕了。
“没有任何神鬼,你当时看到的,不过一团团水雾,被山风吹动,一团一团。
水雾掠过车窗玻璃时,接连不断,在你看来,就像有一个人走在你的前头。”
尽管我如此解释,吕导还心有余悸。说他从此不坐夜车,除非走高速。
白云埋怨吕导讲这么一段故事,让他今晚只好和山红去睡。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不得不说:“等等,我去施点法。”
一会儿,我拿了两道符过来,取两个一次性杯子,倒满开水。等水凉一点,口中念念有词,打火机一点,纸灰落在杯子。
然后指着怀子说:“喝了,保你们从此平安无事。”
两人竟然像小孩一样听话,一饮而尽。
我说:“还是讲点笑话为好。”
吕导说:“你先讲。”
我说:“我这个笑话带方言色彩,你要是理解了,就觉得非常精彩,非常好笑。要是不理解方言,听起来就没一点意思。”
白云说:“你先讲,我到你们上州来得多,应该听得懂。”
“那就开始吧。有一个老头生了三个儿子,有一天,第三个儿子的岳父来了。”
白云向吕导解释:“就是老头的亲家来了。”
吕导摆摆手,说:“这个我听得懂。就是两亲家碰了面。”
我说:“对。老头向亲家诉说家里生活的艰难,自己为了娶三个儿媳,费了心尽了力。他是这样叙述的:
亲家啊,娶大儿媳的时候呢,我家里的绷紧(指经济吃紧),大儿媳过来后,我搞啊搞啊(努力发展经济),被我搞松了,又松活一点。
刚刚搞松活一点,又帮老二娶媳妇。二儿媳嫁进来后,又绷紧的。我搞啊搞,搞得又松一点。
刚刚松活一点,又帮老三娶了你的女儿,又绷紧的,他双手一拍,叹道:亲家,你说要我怎么搞罗?”
我原以为他们听不懂。话一落音,两人笑得拍桌打椅。
笑声驱散了害怕。
白云说:“这个,下次你一定要讲给谷团长听。”
我笑得捂着肚子,直喊哎呀。
白云问:“怎么啦?”
我说:“这就是谷团长说给我听的。”
他们俩有点不相信。
我介绍道:“去年太乙观开观,我请她帮我组织几个人排节目。”
白云说:“那个我知道。”
我说:“对,就是那段时间,天天跟她们排练。你们都知道,排练很枯燥,一遍遍地重复。
休息时,我提出每个人都讲一个故事。结果谷团长的方言笑话,给了我无穷的快乐。”
吕导双手一拍:“这个妇女主任要得。贴近生活,很接地气。”
这一夜,就变成了笑话故事会。我们讲了好多笑痛肚子的事。
第二天,我送吕导去机场时,他说:“拍片时,我一定到你们这边也取点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