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瓷一夜未睡,脑子里想了很多的事情,在看到门窗外骆佩娟一晃而过的人影时,她动了些小心思。
胡乱抓了抓头发,再一副神情憔悴地去开门。
骆佩娟在突然见到推门而出的欧瓷时吓了一大跳:“小瓷,你,你……”
欧瓷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状况就像是备受折磨的样子,开口的声音也带着沙哑和倦怠:“伯母,我……”
“哎,哎,别说话,赶紧先回病房躺着。”骆佩娟一手拧着保温盒,一手去搀扶欧瓷。
欧瓷乖顺地躺回床上,骆佩娟担忧不已,绕着欧瓷的病床不停地走:“小瓷,下次你可别独自一个人下床了,有事按呼叫器,医生护士都会赶过来的,你这样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哟?”
欧瓷点头,一副认错的表情:“伯母,我就是见祎城一直没来,想要出去找一找他。”
“老二?”骆佩娟环视四周,病房里果然没见人影,于是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这个混小子跑哪里去了?”
她昨晚不是让他过来的吗?
人呢?
又去哪里耍脾气了?
骆佩娟不知道的是凌祎城就在医院楼下的车里呆了一晚,现在,某人还红着眼睛不停地抽烟。
只要欧瓷偏头往楼下看,就能看到慕尚的车窗里冒出来的袅袅白雾。
欧瓷自然也不知,她此时略显委屈地看了骆佩娟一眼,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伯母,你也别怪祎城了,我估计他应该是身体不舒服。”
“抽烟抽那么多,活该。”
骆佩娟满眼都写着怨愤。
欧瓷知道时机到了,小心的侧躺着,以便能完完全全看到骆佩娟的表情:“伯母,四年前祎城车祸受伤,应该是留下了一点后遗症,所以,昨晚的事情真不怪他。”
说到四年前的车祸,骆佩娟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
准确的说,她并不知道欧瓷也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
老夫人端了椅子坐到欧瓷身边,轻轻地拉过她的手:“小瓷啊,伯母知道你是一个善良体贴的好孩子,祎城这辈子要是能娶到你真是他的福气,如果祎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看在伯母的面上多担待一点。”
老夫人说着就红了眼眶:“哎,其实祎城他在四年前就差点死去了,你想想,我这个做母亲的像是从鬼门关里捡回来这么一个儿子,说不心疼吧,不可能,是不是?”
欧瓷乖巧的点头,然后继续引导四年前的话题:“真没想到他伤得那么严重。”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伤在哪儿。
骆佩娟赶紧接过话:“可不是严重,脊柱受损,双腿瘫痪,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年。”说着,老夫人还伸手比划了两个手指头:“那两年里我都不知背着他哭过多少次,哎,幸好老天有眼。”
欧瓷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大概雏形,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伯母,四年前我还在纽约的医院做实习生,说不定他当时住院的医院和我是同一家医院呢。”
“真的?”骆佩娟并不知道欧瓷在给她下套,还很配合地说道:“要是那样,你们还真是有缘分啦。”
欧瓷白皙的脸颊终于微微泛了红,她这样欺负一个老太太真的好吗?
可为了事情的真相,她不得不继续,想了想,说出了自己住院的医院名称。
骆佩娟听得睁大了双眼,然后一拍自己的膝盖:“哎呀,那可不是同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