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们费尽心机搞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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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醒来是在当晚的凌晨。
其实凌祎城将她送去医院的时候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因为她太过于焦虑和紧张,医生建议给她打了一支镇静剂。
所有的检查结果也都出来了。
包括欧瓷脑部复发的肿瘤和她腹中的胎儿。
凌祎城就守在欧瓷的病床边上,身姿笔挺的男人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颓废。
两个选择,要孩子或者要欧瓷。
凌祎城毫不犹豫会选择后者。
可欧瓷不同意怎么办?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之前抱住浑身是血的欧瓷时,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祎城,救救我们的孩子。”
欧瓷缓缓睁开了双眸,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牢牢地握住,她偏头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凌祎城今天穿的是铁灰色正装,里面配着白衬衣,而白衬衣的胸口处那些大团大团的血渍早已经干涸,变成了黑褐色。
有洁癖的他没有去处理身上的污物,就那样静静地守护着他的女人。
凌祎城觉得,欧瓷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如果他能再早一点赶到……
病房里的气氛很压抑。
欧瓷的手指在凌祎城的掌心动了动。
凌祎城从痛苦的思绪中抽离回来,他看着欧瓷憔悴的五官,俯身在她的眼睫上轻轻的吻了吻:“要不要喝点水?”
欧瓷摇头,她伸手去摸凌祎城的脸:“祎城,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呢?”
“孩子还在。”凌祎城的手再一次包裹着她冰凉的手指:“别想太多,先乖乖休息,嗯?”
欧瓷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她对着凌祎城勉强一笑:“幸好,你来得可真及时,我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以为……”
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就从欧瓷的眼角滚下来,可她还在笑:“真好,你在,孩子也在。”
凌祎城见到欧瓷故作坚强的样子,眼眶酸涩难忍。
他已经忘记哭是什么滋味了。
最后一次应该是在二十年前吧,他从昏迷中醒来,骆佩娟守在他身边,他环视一周,对于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他问自己的母亲,这是什么地方。
骆佩娟说,美国纽约某家医院。
他溺水了,被渔民从海上捞起来时呼吸全无,但他的手指间依旧紧紧握着一个小小的美人鱼。
骆佩娟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但见儿子誓死守护,她也兢兢业业替昏迷不醒的凌祎城保存着。
直到他终于从死神的手里逃回来,做母亲的也打算物归原主。
将美人鱼从衣兜里拿出来还给凌祎城:“呐,你的,真是死也不撒手。”
然后,小小的少年在见到美人鱼后就哭了。
美国纽约,这得离西城是有多远啊!
也不知道小丫头是死是活?
如果她有幸还活着,他该怎么去找她?
如果她不幸去世,或许,这辈子他就只有这条美人鱼了。
阴差阳错的日子,最能解释的理由应该就是缘分未到吧。
凌祎城在美国疗伤后急匆匆回到西城,彼时,欧瓷刚好被欧博远送去美国……